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77)

作者:一兜赤豆子

没可能啊,丁倾白怎会知道他今夜会去教坊司?

虞月卿抿了抿嘴,明显能感觉到唐安宴对她的淡漠,好似方才从他眼中看到对钟灵的那抹微末的柔意都是错觉。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钟灵听了这话显然有些不安,杏眸凝在唐安宴身上,不放心道:“那你找地躲好了再等,别大咧咧地站在路中间,小武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别逞强......”

见钟灵又开始念叨,唐安宴连忙摆手,“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可别念了,再不快走天都亮了,小爷自有分寸。”

“那...那我们先走啦,你等到天佑兄就赶紧回来。”

虞月卿捏紧了身上绛红锦袍,临走前垂了眸小声道:“还有我是女子这事......先别告诉天佑兄。”

以齐天佑的性子,若叫他知道虞月卿是女子,只怕是不会允许她再待在国子监。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唐安宴也懒得管,当即点了头应下,手掌在马屁股上一拍,目送两人离去后,他立马转身回了丁家私宅。

唐安宴原以为是那鬼面男伙同吏部故意陷害那政史,他只不过是碰巧卷入其中而已。

这会看来今夜吏部突袭芸花楼。

或许是冲他来的。

......

夜越深,风越狂。

丁家私宅灯火大亮,听说儿子被歹人掳走,丁尚书亲自带人赶来搜寻,看着厢房墙上血红的‘我是畜生——丁顷白留’的字样,凄厉的怒吼声都敢赶上了呼啸风声。

唐安宴晃着腿闲坐在树杈上,微微拨开浓密枝叶,看着私宅鸡飞狗跳的景象,挑眉勾起了恣意张扬的笑。

正所谓灯下黑,一个个只知道出门找,哪晓得丁顷白就被他藏在了床底下。

畅快的笑意没持续多久,春日夜里的狂风带起的寒颤一粒一粒从身体里冒出,这寒气又像是从他心里冒出来的,阵阵冷气直冲头顶,一想到齐天佑这会还没来,大少爷愤愤咬紧牙。

若是齐天佑在这,光用眼神就能将他塑成冰雕。

唐安宴阴沉着脸,抱着双臂用力地搓了搓试图让自己暖和点,此时钟灵带着虞月卿回了唐府,丁尚书也带着大队人马满城出门寻儿子。

又等了不知多久,齐天佑终于驾着马车姗姗来迟。

唐安宴远远看见,呵呵冷笑,一点也不着急现身,反而带着捉弄恶意的目光,盯上了枝头的那个马蜂窝......

☆、第三十章

韩季拧着眉,手中夹着几卷四书五经的注文释义,仰头看着兵部尚书府锃亮的牌匾,叹了口气。

听说刚被吏部抓了的工部侍郎之子指证唐安宴也去了教坊司,吏部上门来想要请唐安宴问话,却被唐德用棍子打了出来。

同朝为官,兵部尚书仗着自己权势滔天,是半点没给留情面。

唐德护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被惹烦了,干脆连府上大门都不开,还在门口石狮上立了块吏部走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韩季这才知道,唐安宴的跋扈嚣张原来是遗传的。

前几日是国子监难得的休沐日,禹阳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官场上,连抓了禹阳两大官员弄得人心惶惶。

明眼人都瞧得出犯事的两人这是得罪了人。

官场上风起云涌,确实会牵连国子监的官生,然而这次除却被抓入狱的工部侍郎之子,竟有三位官生以及两位民生一同因病告假,就连最守规矩的齐天佑也没来,这可把祭酒愁坏了。

秋猎大考即将开始,这是关乎他们南雍声誉的一场不容懈怠的大考。

燕京身为京都,也设有国子监,为和陪都禹阳的做区分,分别称为北雍和南雍。

除了今年新来的监生,所有人的成绩都会在秋猎时上禀给来禹阳围猎的当今圣上。

说白了就是两家国子监之间的比试。

监生成绩最佳的一方,除了封赏,最重要的是,祭酒能够扬眉吐气。

今年监生成绩好坏,甚至还关乎到他是否能连任,祭酒自然不敢懈怠。

唐安宴一直是让祭酒头痛的存在,其顽劣的本性就算唐德也拿他无可奈何。

偶然叫祭酒发现韩季和唐安宴有些交情,便下了严令,要韩季替缺课的唐安宴补课,绝不能让他的成绩太难看,给他们南雍拖后腿。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顶头上司都发话了,他又岂能拒绝?

韩季无奈敲开了门,很快便有奴仆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他面上虽平静,可心中却无比震撼。

难怪旁人都说兵部尚书这些年贪回去的银子,若真细数,或可敌国,今日一见这华贵奢靡的府邸,才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走过不知多少个雕梁画栋的庭院,弯过几条大显匠心的回廊,七绕八拐,一个尚书府却大得如皇城迷宫一般,没人带着都难以找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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