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67)
丁顷白此人向来虚荣,他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不俗定会让向如玉参加此次花魁赛,或许还哄骗那向如玉说若是能拿到魁首便放她一马。
他极其享受看着别人奋力攀顶,而后被自己一脚踩入泥里那种绝望又无力的神情,这可比他直接玩女人要让他兴奋的多。
所以唐安宴笃定,在大赛之前向如玉应是安全的。
教坊司设这花魁争夺赛,一是为了让一些新来的官妓借此打出名声,二来么自然是想从腰缠万贯的商贾身上刮银子。
这般隆重的赛事能观赏的都是些名声在外的商贾,教坊司为了表示对此的重视还会亲自下发请柬,金应山身为禹阳首富自然也收到了。
唐安宴大可乔装打扮一番,借此机会跟着金应山混进教坊司。
可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无法确定向如玉在教坊司中具体所在位置,更不知向如玉妓名为何。
女子进了教坊司都会赐妓名,意味与前尘断绝,之前的名字自然不允许再提。
要在一众官妓中找女子,那堪比在大海里捞针。
也不是没想过让向钱峰这只鬼进去先探探路,可向钱峰的尸首是被野兽分食的,这般死法的鬼,鬼力过于薄弱,一旦离开铜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便先散了。
所以唐安宴只能长叹了句:“难啊!”
钟灵看着唐安宴愁眉苦脸的模样,欲言又止。
她倒是有一个法子。
不过这个法子需要她以身涉险,她担心唐安宴不同意,挠乱了一头乌发,也不知如何开口。
唐安宴扫了钟灵的鸡窝头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钟灵确实不是能憋得住话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看着唐安宴往里挪了挪,在床边坐下,小声说道:“你把我卖了吧!”
“啊?”
唐安宴震恐万状。
片刻后掏了掏耳朵,状似年老八十耳目不清的老大爷,往她边上凑了凑,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钟灵附在他耳边:“我说你把我卖进教坊司,这样我就能以官妓的身份去寻向如玉,届时你再想法子把我们带出去,人不就救出来了吗!”
这是她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此事既无法靠唐家的权势,就不能同以往那样那般粗暴行事。
钟灵的声音很响,响得唐安宴耳朵嗡嗡震动,更是震得他脑子糊成了一锅浆糊。
她要他将她卖了,还是卖进教坊司那种地方?
疯了吧她!
唐安宴嘴张得可塞下一个鸡蛋,半晌都合不上,还是钟灵伸手将他下颚合了起来。
担心他的下巴离开久了,哈喇子会出来。
唐安宴嘴唇抖了抖,凤目中皆是震惊之色。
“你......你......我一定是没睡醒,你怎么可能疯成这样。”边说边闭上了眼,一头栽倒在锦枕里。
钟灵无奈哎呀一声,伸手将他拽了起来,使劲地掐了他的胳膊。
见这样唐安宴还不肯睁眼看她,伸出两指将他的眼睛强撑开,杏眸带着坚定,灼灼看着他:“你没听错,我也没疯,我说真的,你卖了我吧!”
唐安宴顾不上胳膊被她拧得生疼,错愕过后便是震怒,直直立起身子将眼皮子上她的手拂下。
“教坊司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进去了再想出来你知道有多难吗?你还说自己没疯?我看你不止是疯了还是傻了。”
钟灵双手环胸,翘起了嘴,一脸不服气,“除了这个法子你还有更好的吗?”
唐安宴立即点头,“有。”
钟灵狐疑看他,他两手一拍接着又摊开,“这鬼泪我不要了,不就解决了。”
说得甚是云淡风轻,还将手腕上的红珠展示给钟灵瞧,“你看这第二颗珠子红色才开始褪,小爷起码还有近两月的时间,何必在这一只鬼上面吊死?”
钟灵摇头,一百个不同意,“鬼可以另找,可向如玉就要被丁顷白那畜生糟蹋了,你就忍心看?”
唐安宴眉心一皱,稍稍顿了会才道:“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
若是钟灵进教司坊出点什么意外,他想都不敢想。
钟灵是倔脾气上头,也不管唐安宴生气,拂袖起身便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才不要你管,你不救我自己去救!”
手刚触到门,还未来得及打开,只觉身后掠起一阵风,唐安宴来不及穿鞋,赤着脚立在她身侧,大掌哐地一声打在门上。
将她锁在双臂间。
怒着目,字顺着牙根挤出来,“不准去!”
钟灵倔起来跟牛一样,偏要和他作对。
一个使劲开门,一个死命不让开,杏眸对凤眼,两相瞪着,谁都不肯让谁。
正当此时,
咚咚——咚咚——咚咚——三声有节奏的刻板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