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65)

作者:一兜赤豆子

明明同为尚书之子,谁又比谁高贵?

丁顷白终于想起了自己身份也不差,更何况他们人多,真打起来未必会输。

这般一想人一下不怂了,仰首挺着胸脯走到了唐安宴面前,嘲讽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唐大少爷何时喜欢上了狗拿耗子?”

难得见丁顷白硬气一回,唐安宴眼角含笑,没像以前那样鄙弃他,装得一副好奇神色,看着染了墨色的九莲塘水浅笑道:“小爷甚是无聊,见你们玩得开心,便想来凑热闹,方才手滑这伞才飞了出去,看来这伞是同你有缘,不如就送你了。”

丁顷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唐安宴这人向来是你不去招惹他,他便不会故意找你茬,细想今日也没招他。

真是意外?

扫了眼地上的奇怪的纸伞,丁顷白莫名其妙地挠了挠额角。

钟灵见到唐安宴自觉有了依仗,一手扯着他的衣袖,一手指着丁顷白张口便想骂,却见唐安宴警告的目光扫来,骂声在喉间打了个转,终归还是被咽了回去。

这才记起唐安宴不让她插手范松的事情。

唐安宴少见对她面色不虞,钟灵在无声指责的目光洗礼下垂了头,讪讪收回手不敢再多话。

虞月卿此时却从钟灵身后走了出来,愤愤说道:“这哪是玩?分明就是丁顷白在欺辱同窗,你看范松被打得多可怜。”

虞月卿伸手指了指垂眸一言不发的范松,带着一身正气,嘴皮子嘚啵嘚啵,将丁顷白的恶行一一罗列。

不但说了范松所遭的罪,还说了自己的。

丁顷白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会整虞月卿唐安宴早就猜到,因为齐天佑被搅入其中,唐安宴也略有耳闻。

丁顷白在虞月卿被窝里藏老鼠,饿极了的老鼠在虞月卿熟睡时啃起了他的足衣,吓得虞月卿挂在齐天佑身上薅都薅不下来;

还曾在虞月卿饭菜中放断了头的毛虫,却因虞月卿不喜那菜,同齐天佑换了,害得齐天佑几日吃不下饭;

更甚的在虞月卿上交的习作中添上辱骂先生的话,齐天佑出言佐证是个误会,却被盛怒下昏了头的先生一并罚了。

丁顷白做这些事信手拈来,半点不留痕迹,吃准了没有证据齐天佑也奈他不何,越发变本加厉。

而当唐安宴听到这些事.......

他幸灾乐祸地笑了。

谁让老古板先前对他见死不救?此乃天道轮回报应。

纨绔唐安宴的小肚鸡肠比起丁顷白也是不遑多让的,显然虞月卿不知道到这一点,还以为唐安宴是来主持正义的。

丁顷白听着虞月卿的指责,不但不气,反而洋洋自得,仿佛说得这些话皆是在夸他,还时不时反省自己,这还可以改进,那还可以加强。

等到虞月卿终于说累了,丁顷白终于想起了正事,指着被墨汁染黑的塘水惋惜道:“丁爷我向来与人为善,见范松连块像样的墨都没有,更是念在同窗之谊为他备了这一池的墨水,谁知他竟不领情,着实浪费了丁爷的一番真情实意。”

范松闻言握紧了拳头,垂着头径直往塘边走去。

虞月卿见状忙将他拦下,桃花眼中皆是不认可,焦急道:“你不能跳,他这是故意羞辱你,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丁顷白听了此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得直不起腰。

笑声中的嘲讽与蔑视直白入骨。

“骨气?哈哈哈,这可是丁爷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一介贱民还谈骨气,哈哈哈......”

丁顷白身后一众瞧热闹的狗腿子闻言也是一阵七嘴八舌的嘲笑讥讽。

钟灵不悦地蹙起眉也想着去劝一劝,却被唐安宴死死拽着,眼睁睁看着范松一把甩开虞月卿的手,纵身跃入塘中,连着猛地灌了几口污水。

丁顷白这才肯罢休。

自鸣得意在虞月卿面前放言嘚瑟一番,带着狗腿子们离去。

唐安宴拉着钟灵便打算走,气急的虞月卿,大步跨上前,将路一拦。

潋滟桃花眼含怒,“你为什么不帮他?”

唐安宴面无表情看着他,好笑道:“小爷为什么要帮他?”

虞月卿一噎,脸上尽是失望,“我原以为你同他们总归有些不同,没想到你竟也是这般坐视不救的无情无义之人!”

“他才不是那种人!”

钟灵一听此话,倒是比唐安宴着急。

情急之下突然想起方才唐安宴眼中微不可察的不忍,灵光乍现,突然想通了唐安宴先前那番话的意思,立马替他辩驳道:“自以为是的拯救,未必是在帮他,你可有问过范松接不接受你的相帮?”

她也曾想像虞月卿一样,在看到范松受辱挨打时上去义正言辞替他解围,可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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