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29)
叽叽喳喳,竟能一刻不歇嘴。
唐安宴叹为观止。
大少爷耷拉着眼皮,心情说不上好,长叹了口气,呼出心中的烦闷。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按他的筹谋先和几位同窗玩赌黑白棋子叫他们欠下了不少钱,而后以此要挟让他们打扫诚心堂,两人再趁机偷偷溜出去。
却没想到,正当钟灵准备□□的时候,被齐天佑瞧见了。
无奈钟灵只好留下与齐天佑斡旋,只余他一人,带着一啰嗦鬼进了尘凡涧。
唐安宴是尘凡涧的常客,刚走进这条花街,眼尖的老鸨远便扭着肥美的腰肢迎了上来。
“哟,果真是唐大少爷呀!老奴还以为是自己想唐少爷想花了眼!”
“唐少爷许久不来我尘凡涧了,轻烟姑娘可是找我念叨了好几回,说是想死你了。”
唐安宴哈哈一笑,一派纨绔的作态,开玩笑道:“轻烟怕不是想死爷了,是想爷死了吧。”
“哪能啊。”
老鸨沾着厚厚脂粉味的帕子往唐安宴身上一甩,满脸的褶皱都随着她夸张的笑意皱了起来,“还是唐少爷会说笑,快快里边请,水涧阁还给少爷留着呢。”
见唐安宴进了门还不将伞收起,老鸨疑惑道:“唐少爷今日这是玩的哪一出?”
唐安宴手里拿着一叠宝钞,趾高气扬地挑了挑眉:“这你莫管,只管给爷将尘凡涧最美的姑娘统统给爷叫上,爷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大掌轻轻一甩,红印宝钞于空中四撒开去,引得无数堂中姑娘娇笑连连,撇下身边的恩客,争先抢夺。
看着一个个酒色之徒看他的眼神敢怒不敢言,唐安宴畅快大笑,高视阔步上了楼。
老鸨的眼睛自唐安宴来了以后就没睁开过,笑成一条很细很细的缝,看唐安宴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会走的钱袋子。
趁大少爷没注意,老鸨指了指头顶,飞快地在清秀小倌耳边一阵耳语。
二楼,水涧阁,尘凡涧里最奢华的厢房。
香炉中飘起袅袅的香烟,伴着柔美的琴音,铺着一地白狐毛制成的绒毛毯,赤脚踩在上,松软温暖如踏流云。
厢房里垂满了洒了金粉的轻纱,随着开门的动静,跳动的烛火,扬起朦胧的金光。
如此奢靡之色全然叫江子眠看直了眼。
不似在外头那般聒噪,震惊之下竟连半个字都叹不出口。
这......这便是金钱的力量?
老鸨双手一拍,房里瞬间涌进一堆赤着脚丫的娇花,一个个娉婷地福了福身子,娇羞地喊着爷。
“我们尘凡涧最美,最水灵,最懂男人心的姑娘们都在这儿了,唐少爷可有看中的?”
唐安宴勾唇笑着点点头,大手一挥,将纨绔的做派做了十成十,豪爽道:“除了老鸨,全都留下!”
此言一出引得众姐妹都乐开了花,老鸨连声道好。
谁不知道唐家大少爷出手一向阔绰,这十几个姑娘饮饮小酒,唱唱小曲拿到的赏钱够她们大半年的花销了。
唐安宴撑着白伞,从袖中又拿了叠宝钞,在众位姑娘闪闪发光的媚眼下晃了晃。
“今日请姐妹们拿出你们的压箱底绝活,若叫我手中这把白伞满意,那这叠宝钞便都是你们的了!”
听闻此言,众姑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不明唐安宴此为何意。
可大少爷手中那叠宝钞实在诱人,已有反应快的,接过白伞,和着琴声翩然起舞。
唐安宴赞许地笑了笑,吩咐道:“好好玩,但别把伞玩坏了,爷过会再来问一问这伞最喜欢哪位姑娘,另有重赏。”
本想也给江子眠嘱咐一番,可他早已魂不守舍,眼睛直勾勾地黏在了一位位妖娆姑娘的身上。
唐安宴啧啧暗叹,这哪是书呆子鬼,分明是色中饿鬼!
人本是碰不着鬼的,在钟灵的画阵作法之下,将江子眠附在这用朱砂画了阵的白伞纸上。
鬼身便成了伞身。
着看江子眠一脸享受地被姑娘搂在怀里,唐安宴关上房门,朝三楼行去。
三楼住着尘凡涧的花魁,轻烟。
房内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听着,怎像是在沐浴?
唐安宴脚步在轻烟门外顿了顿,眉头轻皱,奇怪地看了眼无人守的门。
转而想到什么,又立马舒展了开来。
赶巧了这不是。
随即挂上纨绔惯有的调笑,抬手推门而入。
轻车熟路来到里间,整个人懒懒地往红木玉雕的榻上一斜,修长双腿往案几上一搁。
眯着俊俏凤眼,朝大开的窗上瞟。
“你倒是心宽,沐浴也不知将门锁上,若是有人贸然闯入,岂不是白叫人占了便宜?”
绣着人间富贵花纹样的屏风后,传来出谷黄莺般宛转悠扬的妩媚笑声,光听嗓音便知其容貌定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