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62)

作者:一兜赤豆子

唐安宴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德行,范松熟悉的很。

若是在禹阳,范松当然相信唐安宴此话,而眼下他们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都说虎落平阳会被犬欺,那林茂虽没道明自己的身份,可看和唐安宴一样,同为兵部尚书之子的原随风,都对他言听计从,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范松都看得出来,唐安宴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那人或许真是元景宣。

只不过皇子一般都由内阁大学士直接授课,他来国子监搞什么幺蛾子?

唐安宴正想说些什么,长腿刚迈出集贤门,离开北雍。

身后突然飞来一记风声鹤唳,如刀似剑的掌风!

☆、第六十章

唐安猛然宴察觉到身后有异,在掌风尚未扫到之时,轻巧得提着范松的领子,侧着身子避开。

回头便见原随风转了转手腕,满眼兴味地盯着他瞧,似在对唐安宴方才露的那一手,表示颇为赞赏。

唐安宴凤眼含笑,眼睛也没有从原随风身上挪开,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唐安宴对他就有莫名的好感,许是因为原随风身上也带有不一般的纨绔之气,让他觉得分外熟悉,下意识地将他归到了同类人的一拨。

赶巧的事,原随风也有同样的想法。

唐安宴翘着眉,抬起嘴角,对范松说道:“你躲开点,一会打起来,小爷可顾不上你。”

范松闻言,立刻点头,随即脚下生起一溜烟,远远地跑开,直至离两人百里远,将身子隐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后,方才朝唐安宴喊了声,“我躲好了,你们打吧。”

唐安宴听这遥远的声音,奇怪地回头望了一眼将贪生怕死写在脸上的范松,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道:“倒也不必这般远。”

原随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颇有兴致地瞥了一眼范松,对唐安宴道:“你这同窗,可真有趣。”

唐安宴回过头,摆摆手,一声“见笑了”刚落,两人默契十足,只对上一眼,不曾说话,提拳便开始对打。

到现在为止,两人之间,其实严格算起来,也就只说了两句话,但仅用眼神对视交流,便带起一连串的火花。

同为武将之子,讲究以武服人。

原随风的身手不弱,但明显常年遭唐德辣手摧花,擅守会攻,会用脑子打架的唐安宴,稍胜一筹。

躲开原随风迎面直来的拳风,唐安宴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震得原随风连连后退。

唐安宴浅笑着摇头,颇有余力还说起风凉话,“打人打脸,可不厚道。”

唐安宴这一拳下来,可没有留余地,若是身子骨弱的,像丁顷白那样的草包,只怕早已趴在地上嘤嘤哭嚎,但原随风是习武之人,他只不过皱了一下眉,揉了揉胸口,随即畅快地笑了起来。

爽朗地道了声“再来!”

看这势头,是要同唐安宴一分胜负。

唐安宴岂会怕他?

瞬间两人又缠斗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血连天,满天幕的红霞绫罗绸缎一般,铺展开来。

北雍门外打的酣畅淋漓,被汗浸湿衣衫的两位少年,畅意满面的脸上,都染上了淡红的金光。

嘴角扬着的,是专属少年的意气风发。

暮色渐沉,唐安宴见原随风仍不肯认输,立掌挡住他的攻势,建议道:“今日时辰不早了,不如改日再战?”

原随风是个武痴,难得打得这般尽兴,停下动作,才感知到肚里唱起了空城,见天色确实不早了,爽快地点头应下。

不打不相识,一架成兄弟。

所谓相逢意气为君饮,难得碰上能与他一块打架的兄弟,只道相见恨晚。

原随风垫着脚,随性地搭上唐安宴的肩,“走,原小爷做东,今夜定要和安宴兄不醉不归。”

原随风与唐安宴勾着肩搭着背,说请他去燕京最出名,就在不远处的望月楼,畅饮一番,略尽地主之谊。

唐安宴也是难得找到这般合眼的兄弟,也不推辞,喊上一直躲在树荫里睡觉的范松,和原随风一起朝望月楼走去。

走了没两步,他猛然想起......

钟灵呢?!

原随风见唐安宴僵硬停下脚步,微笑凝固在脸上,目光还很呆滞,奇怪问道:“安宴兄这是怎么了?”

范松是个明白人,早在两人打的天昏地暗之时,他便想出声提醒,是不是该去找找钟灵,本来钟灵说是会在国子监外等他们,可都出来这般久了,也没见钟灵露面。

然而打在兴头上的两人,根本听不到范松在说些什么。

范松又想起钟灵说她曾在燕京生活过三年,猜想她许是去见什么好友,燕京他和唐安宴都没钟灵来的熟悉,因而也没不依不饶,扰了两人打架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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