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3)
他就是看不惯他这装模作样的刻板样子,但回想起他爹对此人的忌惮,只能按下心头的烦躁,冷嘲道:“你说咱两这莫不是孽缘?”
哪哪都有他,逃学□□被他抓,如今吃个包子都能遇上,不是孽缘是什么?
唐安宴说话夹棒带棍,齐天佑却不恼,仍旧笑得温和文雅,认真解释道:“不是孽缘,我专程在这等你。”
“等我?”
唐安宴狐疑看他,他两的冤家交情,好像没好到一起相约吃早食吧?
大少爷甩开狐裘入了座,一脸好笑道:“小爷设宴逸翠居都不肯来,这会在这简陋包子铺等我,你爱好挺别致啊。”
齐天佑听了这话,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唐安宴。
提到逸翠居,他免不了想起上元节唐安宴落水的流言。
唐安宴见神情他奇奇怪怪的,欲言又止,不明所以。
“你这是什么眼神?”
齐天佑摇头不答,反倒是说起了他在这等他的真正原因。
“你说昨夜有人私下逃出国子监?那个人还是小爷?”唐安宴指着自己鼻子‘惊讶’问道。
“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唐安宴一本正经。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只不过嘛......
借助麻绳□□这么无能的举动,哪是他堂堂禹阳一霸能干的事?
若不是因生命流逝,体虚的不行,他哪需要用麻绳和砚台做一个攀爬用的飞砚,那么个蠢东西?
还要借助墙外那棵歪脖树才勉强爬上墙,树枝断裂声响太大才让当时正在巡斋的齐天佑发现,如此丢人。
有损他禹阳小霸王威名的事,打死他,他都不能承认!
齐天佑显然不信,“别以为你换一身狐裘我就认不出你了!若不是你,本该在国子监上早课的人,为何此时在这汤包店?”
更何况能让守城门的禁卫军如此听话放行的,除了唐家人,禹阳谁能办得到?一想到昨夜他在郊外躺了一夜,齐天佑就气愤。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唐安宴半点不慌,甚至还理直气壮,他换狐裘哪是为了躲他?不屑地嗤了一声:“小爷狐裘千千万,我想换便换,自作多情什么?至于小爷为何在这汤包店......你不也在这吗?来吃包子就是昨夜出逃之人,那我还说那人是你呢!”
“你!”齐天佑好不容易控住的表情瞬间皲裂,温和淡然的面容浮起一丝怒气,没想到唐安宴这张嘴这般能诡辩。
早在齐天佑说起昨夜之事时,唐安宴便猜出齐天佑这会在此的目的,大概是昨夜闹得动静太大,惊动了祭酒,因而齐天佑奉命来抓他回去受罚。
见齐天佑被气得失言,唐安宴先声夺人,抢先问道:“你说那人是小爷,可有证据?”
“夜色不明,我虽未看清是谁,可斋舍内只有你不在,而墙边树上的麻绳上系着的砚台,是你的。”
唐安宴不服,伶牙俐齿辩驳道:“你怎知是我的?上面写小爷的名字了?”
“端石海纹砚,这般名贵的砚台除了你还有谁有?”
这样昂贵的砚台说扔就扔,败家如斯,禹阳除了唐安宴,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唐安宴一听齐天佑这话,便知他没实证。
长眉斜飞,翘起的嘴角挂着狡黠,竖起一指在齐天佑面前摇了摇。
否认道:“不然,不然,斋长此言差矣。”
“砚台虽名贵也不是什么难得之物,有钱的都可以去轩墨斋买,既没写小爷的名字就不能说是我的。至于昨夜么......”
唐安宴睁着眼说瞎话:“不过是担忧下月的考课,随意找了处地温书,这才没在斋舍,小爷难得发愤图强一次,自己都感动的不行,所以清早请假出门奖赏自己一顿汤包以资鼓励,难不成温书还要罚我?”
“胡说八道!”
齐天佑淡如水的性子都被唐安宴满嘴鬼话气得拍桌而起。
唐安宴瘪了瘪嘴,俊朗面容显得十分委屈:“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冤枉好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若是张海听到此言大概能气死。
好在齐天佑不是唐安宴,说不出没脸没皮的无赖话。
唐安宴便是仗着齐天佑凡事按规矩,讲证据,才这般肆无忌惮,理直气壮。
齐天佑确实没有凭证说昨夜□□之人是他,但是唐安宴私出国子监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他不欲与其争辩。
见唐安宴油盐不进,不肯同他回去领罚,只淡淡扔下句:“无令私下出国子监者,皆得受罚,你还是想想怎么和监丞说吧。”
唐安宴扁着嘴,轻蔑地嘁了一声。
看着齐天佑离去的笔挺背影,就连迈开的步子都相差无几。
唐安宴翘着二郎腿摇头直骂:“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