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21)
何况虞月卿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皇帝不急太监急,齐天佑着的哪门子急?
齐天佑忧虑道:“可她名声一毁,以后还有谁人敢娶她?”
唐安宴浅笑着看着齐天佑,那打趣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娶不就好了?
齐天佑蹙起眉,纵使他有心想对虞月卿负责,也无能为力,他生来便只是给兄长添加助益的,亲事更是由不得他做主。
可他和虞月卿毕竟同睡一床许久,有过不少的肌肤之亲,于情于理,他都得争取一下。
至于钟灵......却是不敢再奢求。
齐天佑摇头甩掉突如其来的悲伤,转而向唐安宴又问道:“私奔暂且不说,可你又是如何知道轻烟姑娘会赴我的约?”
齐天佑猜测或许唐安宴是从唐德那知晓了他的身份,毕竟他隐姓埋名来禹阳,少不了唐德的相助。
可轻烟不过是一花魁,应该不可能知道。
轻烟孤傲的名声在外,被她拒之门外的高官不在少数,他两又从未有交集,为什么轻烟会答应赴他的约?
齐天佑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问一出,轮到唐安宴困惑了,“你不知道轻烟的身份?”
齐天佑微微蹙了下眉,不是花魁吗?
唐安宴一脸嫌弃,伸手拍上齐天佑的肩,摇头感叹道:“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竟连轻烟是什么身份都不知,说出去会让人笑掉牙的。”
齐天佑棕色眸光微闪,果然是唐安宴知晓他身份的,对上唐安宴玩味的目光。
“你都知道了?”
唐安宴双手抱臂靠回亭柱上,点头淡然道:“还是轻烟告诉我的。”
轻烟虽没直说,可谨慎的举止还是让唐安宴猜出齐天佑皇亲国戚的身份,让加上齐鸣对齐天佑的恭敬,以及菀妃和齐鸣叔侄女的关系,不难猜那个常年卧病在床、闭门不出的六皇子,便是这齐天佑。
就是不知一个皇子,隐姓埋名,以这样的身份来禹阳所为何事。
齐天佑目露讶异,他还以为是唐德透露给唐安宴,毕竟先前唐德要唐安宴给他设宴赔罪,唐安宴竟真的给他下帖邀他赴宴。
唐安宴这样倨傲的人,若不是知晓他皇子的身份,又怎么会乖乖听话?
齐天佑确实不知,唐安宴这般要面子的人,自是不会说自己是被强行押到尘凡涧,按头赔罪的。
“轻烟到底是什么人?”齐天佑实在想不出来。
唐安宴沉思了一会,他借齐天佑的名号将轻烟约出来,就是笃定轻烟不敢驳齐天佑六皇子的面子,但他确实不知齐天佑竟不知道轻烟的身份。
不过既然轻烟会去见齐天佑,就证明他的身份没打算瞒着齐天佑。
唐安宴朝齐天佑勾了勾手指,见他附耳过来,低声说道:“轻烟原名秦言。”
齐天佑听完,再也保持不住儒雅的风姿,连着退了两步,眼里皆是惊诧。
秦言的名号,旁人不知,皇家人却是无人不晓。
东厂第二把手,圣上的专属耳目,神神秘秘的,多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见过他之人寥寥无几。
可东厂的人......都是阉人,从未听说过有女子,难不成!
盛名天下的花魁,是个阉人??
齐天佑不敢相信道:“他,他是......”
唐安宴知晓他在震惊什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何必大惊小怪的,也没规定说花魁不是能阉人啊,好看不就行了。”
如此惊世骇俗之事,也就唐安宴能说的这般云淡风轻。
难怪坊间传言,轻烟只卖艺,从不卖身。
齐天佑震惊过后,猛然想起唐安宴放出去的第三条流言,直觉告诉他,程人威之死,定然与这第三条流言有关。
结合程人威在轻烟的画舫上落水死的,一夜时间仓促结案......
不难得出结论。
——人是轻烟杀的。
他看向唐安宴:“所以第三条流言,与轻烟是阉人有关。”
唐安宴点了点头,齐天佑虽然迟钝了些,也不算太笨,“我让唐豆告诉他在丐帮的兄弟,尘凡涧的轻烟姑娘,最讨厌东厂的阉人,阉人害她家破人亡,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十分痛恨,而你能得到轻烟的青眼,也正是因为曾有次辱骂阉人,无意间叫她听见了。”
此话由被唐德收为义子,又曾是乞儿的唐豆说出来,没有人会怀疑他所言的真假。
毕竟禹阳和轻烟相熟的,只有唐家的人。
尤其是唐安宴。
唐大少爷时常出入尘凡涧轻烟的香闺,在禹阳不算什么秘密。
程人威一旦听信这则流言,为讨美人欢心,必定使尽浑身解数,讥讽嘲骂阉人。
在东厂能坐上二把手的位子,又岂是好惹的人?当面被戳着脑门骂,会做出什么举动,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