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12)
她尝试着从齐天佑怀里挣脱出来,可齐天佑好像在做噩梦,她越动,他双臂箍地越紧,勒的她难以喘气。
没想到看似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齐天佑,手劲还挺大。
眼下,好像只有出声将他喊醒这一条路能走。
可......
该怎么解释,两‘大男人’紧抱着睡在一起,这样令人尴尬的局面?
冥思苦想,都找不出个完美借口,她叹了口气,忧愁的目光落在齐天佑脸上。
齐天佑的睡颜和他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清醒时候是翩翩如玉公子,睡着的时候却像个饱受凄风苦雨的少年。
眉头紧锁,手脚比她的还要冰凉,好像心里藏着很多事,就连睡觉都不安稳。
若不是手被他压着,她还真有想给他抚平眉头的冲动,盯得久了,连她都忍不住跟着皱眉。
不知过了多久,齐天佑纤长的睫毛轻颤,终于有要睁眼的势头,钟灵脑子飞快旋转,仍旧没想出合适的理由。
所以她在齐天佑睁眼的一瞬,露出了个‘谢天谢地’的解脱笑容。
转移重点道了句:“你可算醒了,差点没把我给勒死。”
齐天佑睡眼朦胧,迷茫地看着双臂间抱着的钟灵。
半晌才回过神,眼含惊惧,白玉的面颊倏地涨红,慌忙松开手起身。
低头见自己衣衫不整,更是手足无措,“我们......我们......”
断袖了???
钟灵大大咧咧地坐起,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和被压麻了的胳膊,淡然回道:“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多想。”
她深思熟虑,觉得假装无事发生,以不变应万变才是良策。
然而话说完,迟迟没等到齐天佑的反应,钟灵抬眼朝他看去。
齐天佑棕眸圆睁,定定地落在她的胸前微敞的衣襟上,眼底净是不敢相信的堂皇。
钟灵困惑地低下头,心里一凉。
衣服不知被谁人脱去了外衫,只剩宽松的中衣大敞着衣襟,钟灵慌忙拢好衣领,杏眸浮起仓皇,满脑子只一个完蛋的念头。
被老古板发现了女儿身,死定了,这国子监是待不了了。
齐天佑错愕过后,双手用力抓着钟灵的肩,难以置信地嗫嚅着薄唇,“你......你是女子?”
钟灵垂眸不语,拼命想着该如何解释胸前绑着的布条。
受伤这个借口有些老套,万一他不依不饶要看......根本行不通!
齐天佑见钟灵不语,当她默认,继续道:“其实没有钟影,只有钟灵对不对?难怪钟影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不肯见我,我早该想到,虚影而已,岂会存在。”
“所以......替我解围,送我花灯,和我一起猜灯谜的都是你,钟灵,对不对?”
看他一脸受伤的质问,钟灵实在张不开嘴说谎话。
事已至此......
罢辽。
钟灵抬起头,抱歉地看着齐天佑,真诚地道了声对不起。
“是我骗了你。”
齐天佑心绪复杂,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自己不是断袖,还是该生气,她女扮男装骗他。
两人相视无言,陷入沉默之中。
就在此时。
“彭——”带着怒气抬脚破门的声音响起。
齐天佑手还抓着钟灵的肩,没来得及松开,就看见唐安宴阴沉着脸闯入。
一双凤眸赤红,似随时能喷出火,脸色铁青,长腿大迈,气势汹汹朝床边走来。
钟灵转头看到瞋目切齿的唐安宴,一颗心猛地往下一沉,惊慌失措地拂去肩头齐天佑的手,却由于动作太仓促,不慎将肩头的亵衣扯落。
齐天佑错愕,红着脸,别开头。
白皙如瓷的香肩大露,刺地唐安宴的眼生疼。
唐安宴气得不仅脑壳疼,就连胸口都隐隐作痛,他狠狠地瞪了眼衣衫不整的齐天佑,将被子往钟灵身上一裹,连人带锦被抱了起来。
此情此景,像极了被丈夫捉奸在床。
齐天佑面上透红,就连耳后都红了一片,他何曾这样狼狈失礼过?见唐安宴转身要走,连忙出声拦道:“安宴兄你别生气,我会对钟灵负责的,我明日就请人上门去提......”
亲字尚未出口,他突然被唐安宴恶鬼一般的眼神摄住,脑子嗡地一声......
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唐安宴咬牙冷笑,眼里的幽怨似地狱的烈火,似要将他焚尽吞噬。
“提亲?做你的春秋大梦!明天你若敢来,小爷打断你的腿!”
齐天佑面色僵硬,承下唐安宴的怒气,垂眸噤了声。
并非被唐安宴的怒火所吓,而是突然想起,他的亲事......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虞月卿这才上前,对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赶忙认错解释。
“是我思虑不周,忘了吩咐下人单独安排客房......衣服沾了酒气,被下人拿去洗了,我即刻让人给你们准备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