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358)
文森特摇摇头:“还没完工。”
他往地上长出新叶的绿丛间揪了两片叶子两根草,折叠调整好大小,分别插在兔子的前爪处和眼中。
“好了。”
“您看,这兔子像不像我。”卡瑞达昂了昂小下巴,“爸爸总说我和雪兔子一样圆乎乎的。”
文森特笑了,伸手扶了一把差点被自己绊倒的小女孩:“你父亲很爱你。”
“那当然,爸爸最爱我了!”卡瑞达人小鬼精地将身子探到文森特身前,好奇道,“那您呢,您最爱谁啊?”
布兰奇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这个问题……他总觉得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容易接受。
多听多错。
可他又不得不听。
陛下会爱谁?兰顿?他的子民?毫无疑问,陛下当然爱。
可若是个人呢?
他想象不出。
文森特收回了扶住卡瑞达的手,目光转向明镜似的湖面,遥远而空茫,宁静寂然,全然与他的年纪不符。
“……若单论人世芸芸,我最爱她。”约莫足够飞鸟在冰面上打两三个转的时间,他终于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可人世,不止芸芸。”
卡瑞达听不懂,没一会就领着猎犬跑远了。
文森特待她走后,裹紧身上的披风,他低头看向地上的雪兔,忽然一脚踢碎。
“……陛下?”
“不过还是一滩雪,怎么了?”他转身离去,“付出了情感与时间,也不能改变它仅仅不过是一滩雪的事实。”
“布兰奇,回宫。”
森林外等待的马车待人一上来,立刻趋向皇宫,一路畅通无阻。
一封秘密信件摆在文森特案头。
上面只有简短一句:
“她来了。”
“有人类要来?”薇诺妮卡不耐烦地晾晒自己的指甲,“我可不喜欢和一群人呆在一块儿。如果你要见他们奥达,我不会出席,你自己想好怎么招待。”
奥尔德里奇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决定,薇诺妮卡悄然用眼角眺了他一眼,那小子一脸欣喜若狂、无比庆幸的模样万分欠打。
奥尔德里奇推着轮椅在卧室内欢快转起圈。
“啊艾斯本我的头发乱了吗?”
薇诺妮卡面瘫脸答道:“比鸡窝更引人瞩目。”
“艾斯本我身上穿的这件竖纹软袍和昨天那件纯白睡袍比哪个更好些?”
薇诺妮卡表情出现一道裂纹:“都是睡袍还有哪个更高贵?”
“艾斯本我是不是应该多嚼几粒丁香清新口气?”
薇诺妮卡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你今早嚼过三回了,奥达。”
“怎么办怎么办艾斯本,我该怎样显得更老更权威更有说服力!”
薇诺妮卡沉默了一会才说:“把你前额的头发剃光是个好主意。”
“啊啊啊啊艾斯本!”
薇诺妮卡彻底与往日的慵懒形象告别,起身走人,丝毫不拖泥带水。
正激动的奥尔德里奇茫然回头:“?人呢?”
薇诺妮卡裙摆水一样拖曳行走在莱斯特府邸的过道中。
她想好了,奥尔德里奇和那位前来拜访的人,统统划入她不想搭理的黑名单。
你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受凯撒之邀而来,庆典五日后即将开始。维斯帕死缠烂打求着和你一起过来,那边的工作他提前处理好了,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乱子,这个季度的大事他都已安排妥当,小事银行自己平时便能够运转,至于每年一度大型账务核对,那是秋日的事务,和现在还差的十分远。
“殿下,您渴吗,您累吗,您困吗,您饿吗,您冷吗,您需要陪聊吗……嗷!”
克莱恩在维斯帕起身的那一刻按住了他的大腿,生生把一匹要脱缰而出的野马摁回了他的马厩。
你只稍微移动了眼球,递给这位不停在你面前刷存在感,每天半夜兢兢业业致力于爬上你床的男人一个微妙的眼神。
“呵呵。”
车上位置不够宽阔,维斯帕只能鸵鸟状将头埋在克莱恩怀里:“呜呜呜呜殿下越来越冷淡了,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殿下时时刻刻拉着我需要我的陪伴……”
克莱恩无力地与你仰望车窗外同一片天空,四肢僵直。他今日歇息时必须洗澡,身上这身衣服大不了送维斯帕,他已经不想要了。
克莱恩本就蓬乱的一头栗色短发在维斯帕躺下去的那一刻根根炸了起来,但没有你的命令,他不敢随意乱动,否则伤到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师,他担心在你这里因为身份本就不高的印象分可就扣得所剩无几了。
马车停下,车夫才勒马停稳,早有等候在此的仆人拿来脚踏。你敲了敲马车的玻璃窗,外头的人便心领神会地拉开了马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