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291)
“你明明能够放他逃跑!”
母亲的指责一波连着一波,宛如海浪要将他淹没。难以言明的疲惫袭上心头,文森特遮住半张脸,任由自己摔在装饰华丽的沙发内,毫无风度可言。
“……那是他的愿望,夫人。”文森特觉得自己的双手没有一刻如此肮脏,“他不允许别人来触碰他最后的自尊。”
“您终究流着和休伯特不一样的血,我不能指望您明白他的用心。”
托兰慌忙准备冰水与棉布,为他的主人清理伤口,寒冽的冰雪接触到文森特额头的那一刻,他被激的反射性一抖。
这样能让他保持清醒。
疼痛与寒冷是最好的清醒剂,告诉他要记住今日发生了什么。
托兰用棉布蘸了烈酒为文森特消毒,暴烈的酒精噬咬他的皮肉,每一口都啃在血脉里,将仇恨的种子编织入骨。
“我只知道你杀了他。”
海伦娜收拾好眼泪,她昂昂下巴,两眼充血地剜过自己儿子。
“如果我按您的意思救下他,死的就是我们三个人,一齐进坟墓,齐齐整整,多好。”文森特待托兰处理完毕伤口无声退下,他捂住额头笑容惨淡,“别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夫人,当时您教十一岁的我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谁也别想回头了。”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海伦娜捂耳尖叫,再也不想在这个让她发疯的地方待下去。
她无法接受自己实际同为刽子手的事实。
文森特躺在沙发上,屈起双腿,他闭起双眼假寐。贵妇人离去的脚步随她的鞋跟一起,一下,一下,敲在他内心深处溃烂得不成样的伤处。
将最柔软的地方,穿刺、碾烂。
直至血肉模糊。
感谢诺亚的死搅乱了海伦娜的心神,你的悄然离开在一天后才为他们发现。
然而爱德文并没有追究。
听说他自称身染一种特殊的急性恶疾,容貌有碍,拒绝召见任何人,拒绝出席祷告,拒绝参与列会,生生把自己关在寝殿中闭门不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最后被文森特联合其他几位大臣强行请出,一时为坊间传为笑柄。
你听完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摔出去。
八成敬业的莱诺陛下自以为处理完幺蛾子就擅自跑路了,现在那个被迫营业的“教皇陛下”心底大概在骂娘。
你万分同情夏佐。
将近一年的生活都安安分分平静无波,现在突然又要面对这一群豺狼虎豹开启他的戏剧人生。
想想刺激程度远超文森特穿女式睡裙参加政务厅会议。
不会当演员的教皇不是一个好内侍啊。
然而,爱德文真身虽不在兰顿,这个象征符号背后的操控者们远没有想要结束。
人去楼空的闺阁遭受了侍卫的围堵,侍女们被专门看守起来一一审问公主的去向,没有一人知道。
在公众眼中,在严防死守的皇宫中消失的公主不外乎又是一桩传奇。
“您打算什么时候再出来?”维斯帕将你圈在怀中,小心翼翼地问。
你和他窝在躺椅上共看一本书,你靠在他胸膛上,每看完一部分便指挥身后的人肉靠垫翻页。
听闻此言,你撑住他的胳膊借力稍微坐起身,含笑瞥了他几眼。
“……殿下?”
维斯帕对你的举动感到迷茫。
“我不喜欢别人干预我的私事,维斯帕。为我提供的一些可行建议除外。”你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把玩领口的宝石针扣,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一句,“我的喜欢向来不会自己长久,你要多加努力啊。”
你能从手下的触感感受到他肌肉的骤然僵硬,紊乱的呼吸和慌张的眼神,都是你喜欢的模样。
他总能激起你最恶劣的一面,享受逗弄狗儿的欢愉。
“我,我知道了殿下,是我太多嘴了……等等,您是不是看上其他人了?觉得我可以被谁替代了?您告诉我,我一定做得比他好!”
“好了,吓唬你的。”你拍拍他的脸,抱住维斯帕的脖颈,“但是,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他不满地将书搁置在地上,语气颇多幽怨:“殿下!”
“恨永远比爱长久,维斯帕。”
维斯帕盯着你看了好一会,突然捧住你的脸,在你下唇咬了一口迅速离开,赌气似的把头埋在椅子里。
“那我宁愿您恨我,千万别把我忘了。”
你摸摸下唇,无语道:“说什么呢。”
“……我和他不一样,殿下,我们毕竟是两个人。他站在高处,我只是一只蝼蚁。我没办法与他一模一样,我后悔答应您了。我的出现对您来说,看见的永远不是维斯帕,而是他。而您,终究还是会厌弃我。”维斯帕闷闷地回答道,你想要将他扳正过来,他第一次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