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番外(95)
庆阳一摆手道:“我确实去侍读们的酒席上吃了两杯,但我心胸坦荡,一贯敢作敢当,而且我只不过想认识几个说话的人,就是不合规矩我才烦恼。倒不像你总心里藏着什么似的,皇兄在宴上眼睛都快盯斜了你也不搭理他一下,可想必然不是政事烦心,到底是什么女子这样厉害。”
流复有些急道:“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况且皇兄怎么会盯着我呢,定然是看错了,你真的是。”
庆阳噗嗤笑道:“我的哥哥呀,你们两个从前是怎样好的,他那眼神直勾勾落在你身上便是石头也知道,现在你连他也不搭理必定有事,你快说说到底是谁?难道还有女子不爱爽朗清举的玄亲王?”
流复出神道:“没有的事,只不过许多事身不由己,不是真心便可的,你还小不明白。”
庆阳抢道:“我怎么不明白,许多时候自知与他亲近不对,却又不屑守那规矩。”
“他?”
庆阳捂住脸道:“哎呀,又不是那种私情,我只是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弟弟而已,就像你与皇兄情意深重这才留在京城辅佐,总不是事事只讲儿女私情。”
流复本来就有些晕了,庆阳又绕了他许多话,他就急道:“我怎么就不......是,皇兄是说过他作为兄长要护着我,可我留下来所承担的痛苦不比旁人少,有时甚至更多。”流复闭上眼睛又道:“我自然可以去做闲散王爷,但我也有些抱负,更因为他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完成我们的理想,外面多少人传我等不堪之言,我真真是想证明自己的,我也极希望可以与他开创盛世。况且......我也有想保护之人。”
庆阳摆弄签子不看流复,流复道:“我知道你没明白,我只想说人生是无奈的,有时为了一些东西放弃另一些东西是必然的,这些是我在父皇去后真正领悟的道理。说到底,我现在有很多忌惮,很多事也不是自己可掌控的。”
庆阳歪着头道:“听来听去,这个人真的很特别,竟然是个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能得到的人。”
流复一时语塞,想着自己明明想说的是心中的不忿和块垒,而她偏去猜什么情史,她竟然这般机敏。庆阳突然表情变得复杂,凑近小声道:“不会是宫里的女子吧?”
庆阳掰着手道:“不会是女侍读,也不是宫女,若是求了皇兄,以皇兄对你的宠爱必然答应,那只能是宫妃了,只有这样你才会想着逃避皇宫,而且这样也说的通为什么待皇兄如此了”
流复翻了个白眼道:“必然不是,我与她们最不熟了。”
庆阳变颜变色道:“那只能是宁妃了。”
流复无奈道:“不是!”然后四下看看都无人又小声道:“你别胡说。要是她我怎么会不拦着,难道眼睁睁瞧她为妃吗?”
“对哦,而且那时你也不像现在这样奇怪,难道是荣妃?时间差不多,但是你都没见过她几面。”
流复倒在榻上道:“好妹妹,你知道你现在都在说什么吗?”
庆阳一摆手道:“不不不,我快想到了,你在避着谁......”
流复翻身起来一拍桌子道:“庆阳!”流复背上冒出一层细汗,头也愈发昏了。
庆阳也严肃道:“二哥哥!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思?”
流复语塞,只说了句:“我......”
她抓住流复小声道:“趁母后,皇兄不知,你早些断了,我也绝不提起。”流复盯着庆阳,有些恍惚也不答话。
庆阳放开流复假意轻松道:“要不是我与哥哥们一同长大我必然以为外头的流言是真的呢。”
流复眼神由迷离到出神,他好似玩味道:“那若是真的呢?”
庆阳不动声色的轻轻按下书签子笑道:“那也是哥哥们自己的事与庆阳又有什么干系?”
流复喃喃道:“要护着一个人不是想着说着便可的,也不是在他身旁才是好的。”流复又道:“庆阳,我醉了,要休息了。”
三更天已过,太后独自坐在内殿,打发了柔艳,绾昭因管教不严被禁足,柳良被扣在宫中,因牵扯庆阳名誉太后不愿张扬,但想到庆阳竟然私会柳良更是跑到侍读们的酒席上说话,于是便不愿轻轻放过他了。
柏柘禀报庆阳还未出彻秋阁,太后道:“彻秋阁?那个狐媚子的儿子不是善类,从前与皇帝那样不检点,如今深夜里庆阳独自在他寝宫哀家放心不下。”
柏柘道:“那奴婢让人去请。”太后只得点头,又道:“孩子大了动了男女之情,怕哀家的话她也听不进了。”
柏柘道:“太后为了殿下着想,只要指一门好亲事,您自然也就安心了。”太后道:“哀家之前也是有几个人选的,后见了那个孩子便不再想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