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番外(104)
“既然大人这样说,那小的只好替王爷问问大人,若是玄亲王府与熠王府同邀大人谈诗说戏不知大人如何抉择?”
“熠王爷不喜与人同乐,想必不会如此,若有如此自当是按长幼尊卑随了玄亲王之意才是。”
唐画笑道:“是了是了,熠王爷一向光风霁月,万万不会做出送人娈童戏子的勾当。要是有什么不光彩的事也是那个姓姜的老狐狸使坏。”唐画又笑着说:“小人与那姜先生有些交情,随意玩笑罢了,大人可不要往心里去。”
时申也笑道:“娈童戏子寻常人也养不起,若是外出带在身边更是不便了,可见是玩笑。”
唐画不动声色道:“若养在外头旁人也不会知道。都是达官贵人,养两个人还不容易?”
“先生大可去查,许多没影的事都有影的人编造出来搅动风云的。”
“正是正是,谁还没养过几个戏子?主子曾经还赎过几个旧贱籍的人,小人趁着主子不在正好要都打发了,绝不可让他们毁了主子名声。”
“先生过于谨慎了。”
唐画起身行礼道:“今日既然见了大人,小的便明白大人的心思,小人会如实禀告主子。只是主子现在形势艰难,朝野间的传闻不是一时可以扭转的,怕有心之人拿大人在主子身上做文章,我朝最忌皇室之人沾染男风。小人探听大人密事也是怕授人以柄,所以慎之又慎。”
时申见他终于说些实在的话,这才道:“骅况做事一向坦荡,心中虽敬仰二爷,但绝不是轻浮浪子,更不会两面三刀欺骗旁人。况且骅况心中自有大义,不拘泥于小名小节。”唐画微微愣了愣便行礼告退。
童子送唐画离开,时申随后而出,童子道:“那唐画是个厉害的,自从他接手玄亲王府,王爷风评大变,从前以为二爷只是仗着圣上宠爱是个不顶用的花瓶,如今也有很多门客投靠他,都说二爷仗义爽快。听说都是唐画教二爷如何言行,如何待人接物才有现在的光景。”
时申道:“你在外头说这些也不怕给我惹祸?”童子道:“我朝管天管地就是管不了人的嘴,大人瞧瞧这路上的人哪个没议论过宫廷之事?”
时申道:“刚才那话倒是让我想起三爷的传闻,说那姜慎是姜子牙下凡,如何掐指算咒替三爷铺路造势,如今三爷风头愈盛。其实咱们见那姜慎还不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可见风言风语真真可笑。”
时申又道:“阿随,唐画去遥彦茶楼探听三爷入京前见我的事不偏不倚就落进我们的耳朵,到底是谁设的局?”
阿随道:“大人咱们就去那茶楼瞧瞧,早听闻那里鱼龙混杂,探听消息的最好去处。”时申笑道:“是谁也不要紧,咱们就当去那听听说书。”
时申一路去了遥彦茶楼,此处与别处不同,仿角楼建筑,比城中其他市井建筑要高出许多,足足有三层之高。头一层最大,分两个部分,一边说书唱戏一边聊天聚乐。二层设置雅间包房,可在此听楼下说书也可在雅间议事。三层则不对散客开放,传说是要靠熟人引荐的贵客们才能入内,都是在包厢内交换密辛。
时申其实也知道这种地方没有那么神秘,就是一个散播舆论的场所,只要银子到位了什么谣言都敢散播,当然也可以压一些流言。
时申在大堂随意找了一处入座,想自己就是个刚刚封了翰林学士的芝麻小官,不必摆出什么官架子。见许多人在聊天,时申便点了茶去听。
只听一人说:“这回这二爷可不比从前,自打三爷进京这世间第一贵子的名头可未必是他的了。”
“什么世间第一贵子,从前都没有的名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说法。你们争来争去,我可不认。”
“若要这么论,大爷才是真命天子,他们又算什么?”
“害,说起来这这三位爷确实都是贵人,但仔细论起来还是三爷更是不同。人家到底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名头,不是靠皇家血统,你们瞧这次水患便知道了,那是有大能耐的人。”
“就是说,都是少年郎,偏他最老成稳重,而且刚刚入京时那场面你们也是见着的,大爷二爷故意做出许多举动刁难他,他倒是一点不慌。可怜见的,真让人心疼。”
“胡说八道,大爷二爷皇家正统岂是尔等可以污蔑的?那三爷仗着易家家世入京一跃成熠王,德不配位,早晚登高跌重。”
“就是就是,我瞧着二爷才是世间第一贵子,这回蝗灾一定治理的极好。三爷是靠着易家才勉强平了水患,说起来先帝那样宠爱二爷,说是动过储君的念头。”
“简直胡言乱语!大爷乃长子嫡子,世间独美,庶子旁门如何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