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婚给死对头之后+番外(25)
“行了元璞,你没看殿下已然动大怒了么,你们现在互相求来求去的只会弄巧成拙,彻底激怒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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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儒生那边陆陆续续抄完作业,交予元黎检查,合格的自去用膳,不合格的则坐回座位继续抄写。
贵族子弟这边,除了平日课业较好的文官子弟,其余人大部分都才完成一半。云泱抄的手臂酸痛,眼睛都快花了。
从小到大,连父王母妃都不敢罚他一下抄这么多的字,没想到刚来帝京没几天,他竟要在狗太子手下受这份罪。
实在可恶可恨。
云泱悄悄往夫子席上瞥了眼,见元黎正在专注检查作业,被检查的儒生恭恭敬敬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边,恰好挡着他这边,便偷偷的小声问吴仲勋:“夫子不是林老夫子么?为什么你们也要称他为夫子?”
他?
吴仲勋用一种可敬可畏的眼神望云泱一眼,觉得这位北境来的小世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不对太子用尊称。
转念一想,这长胜王府与东宫是有仇的,这桩婚事大约小世子心中也有怨气,才会如此作为,便小声回道:“你难道不知,太子殿下乃是林老夫子最得意的门生,往常林老夫子遇急事无法来书院时,都是太子殿下过来代为讲课。今日的课本来也是该林老夫子上的,想来是老夫子忙宫学那边的事,才让殿下过来。”
“……”
云泱这回是真惊讶了,皱眉道:“他替老夫子讲课,他能讲明白么?”
“那是自然。”
吴仲勋目光中竟带了几分崇拜:“虽然我功课学得马马虎虎,但我时常听那群儒生对殿下赞不绝口,说殿下讲的课观点清晰犀利,往往寥寥数语,微言大义,不似林老夫子总啰里啰嗦的,半天说不到重点。殿下当年从书院肄业时,明经、明法、明字、明算、医卜、墨义、口试、贴经、策问、诗赋十科全优[2],琴棋书画与弓马骑射亦无人可敌,林老夫子曾说,可惜殿下天潢贵胄,无法参加科举考试,否则三甲之首,哪里还有旁人位置。”
云泱咬了下笔,没吭声。
心想,他最是恐字,自小就厌恶读书,果然与狗太子八字不合。
吴仲勋以为他与自己当年一样被震撼到了,小声宽慰道:“不过,小世子也不用太过有压力,太子殿下虽然对课业要求严厉,但因为掌管着八大营,军务繁忙,并不经常过来的,所以那些儒生们都格外珍稀殿下来讲课的机会。”
“哦。”
云泱点头,瞬间觉得胳膊不酸了,见那儒生已经拿着作业往座位走了,没法再给他们做遮挡,忙道:“赶紧抄吧,不说了。”
包括元鹿元翡一溜儿皇子公主在内,众人一直抄到日头西移,才总算磕磕绊绊的交差。元鹿因为写错了一个字,还多抄了一份。
周破虏已经亲自在马车旁等着,见云泱出来,立刻上前将披风给小世子裹上,心疼的肝都碎了:“这怎么刚来书院就抄书呢。”
云泱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一路打盹儿回到东宫别院,刚下车,就见云十立在门口,正猫腰往这边看,显然有事要报。
云泱踩着脚踏跳下去,问:“怎么了?”
云十近前,小声和云泱道:“世子,云九查出那大王子在秦楼的住处了。”
云泱瞬间困意全消,立刻又爬回马车,吩咐云五调转方向,往秦楼去。云十也一并跳上驾车的位置,和云五挤在一起坐。
周破虏不免唠叨:“这是作甚么,还没吃饭呢,就慌里慌张的又要走。”
又问云泱:“可要属下跟着一道儿去?”
云泱从车厢里探出头,道:“不用,我就去现场瞧一眼,布置布置捉鳖的方法,不打草惊蛇。”
“行吧。”周破虏只能吩咐云五和云十:“记得路上给小世子买些现成的吃食。”
两人领命,扬起马鞭,一路驾着马车驶出巷口,往秦楼方向而去。
云五惦记着周破虏的话,路过一家乳酪樱桃店时,给小世子买了一大碗乳酪浇樱桃,又买了一笼热腾腾刚出锅的金乳酥和一大包鲜炸的巨胜奴。
秦楼在康平坊内,路程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兼之路上买小食耽搁了些时间,半个时辰后,马车才抵达秦楼所在的永乐街。
“咦,怎么有官兵?”
云十忽然讶然道。
“刚刚属下出来时还没有呢。”
云泱探出头,和云十一道望去,果见秦楼大门前人头攒动,两列全副甲胄的官兵已将正门严严实实封锁住,外围尽是粉粉绿绿、掂着脚往里看热闹的行人。
正门前的空地上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蒙着块白布。
一个浓脂艳抹,穿着鲜艳的翠色衣裳,老鸨模样的中年妇人正一边抹泪,一边同一个抚须而立的绿袍官员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