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未婚夫后他入魔了(168)
他沉默以对,开口只说:“师父在等了。”
所有人都在说师父,每个人都在遵从江恪的意思。但江熠无法去指责谁,因为一向最遵从江恪意思的,一直以来按照江恪指令生活的人是他。
你父亲是天下最厉害,最好的人,我能遇见他真是太幸运了!
我父亲是仙门第一,往后我也一定要像他一样。
你知道你身上带着什么样的责任吗?云顶峰,仙门,飞升,得道。
欲望?欲望是可耻的!
季祯行为放浪,和你母亲无异!
人人都有欲望,你没有欲望吗?羞于承认才可笑。
许多中不同的声音在江熠的脑海中闹腾不休,他往前迈出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好像很多步,又好像没几步,他眼前出现旁人的身影,是偏院门前的侍卫。
门口还有季祯的仆从等着,一见到江熠过来,立刻跑进去通报。
江熠略微回神,只是脑海里各种人说的各种话依旧喋喋不休,无止尽地响着。
不过一路上遇见他的每个人,均没有看出江熠的异常。
他一路到了季祯房门口,季祯走出来。
天色已经几乎全黑了,江恪的面容在不甚清晰的烛火下面很难看清楚表情。
“走吧。”江熠对季祯说。
“嗯。”季祯应了一声,带上几个仆从跟在身后,自己与江熠一起往院子外面走。
“我都忘了和你说我想吃什么菜了。”季祯抱怨,“一会儿吃到我不想吃的菜可怎么办?”
他这并不是在怨江熠,但纯粹的懊恼是真的。
加上本来就不想看江恪,反叛的心思又冒出了头,季祯一把拉过江熠的手,轻轻捏了下。
江熠安然往前走,嘴上还接了季祯的话:“我已经说过你喜欢吃的菜,他们有准备。”
他的语气也是完全寻常的。
江熠早就习惯掩藏自己的情绪。情绪外露是没有用的,是软弱的,影响他人也影响自己,所以要深深埋藏起来,用永远波澜不惊的外表去应对。
尽管脑海之中的嘈杂已经要冲破云霄,江熠还是维持着了外表的平和。
其实季祯只要这样牵着他的手,江熠已经能感觉到一丝丝安慰。
他轻轻反握回去。
没有想到季祯的脚步却忽然顿住,他转头对仆从说:“你们站在那里先不要动。”
他说着又拉住江熠的手,把他带到一边墙角,用一处角落隔绝了外头的目光。
季祯忽然踮起脚尖亲了亲江熠的脸,好奇地问他:“你在撒娇吗?”
江熠脑海里的回音一时都停了,他看着季祯,眸子中有些不可思议:“我没有。”
撒娇这个词语,江熠不觉得自己和它扯得上关系。
随便换一个人来说,也的确都不会觉得江熠和这样的词语有牵连。然而季祯却很笃定,语气不容置喙:“你就是在撒娇啊。”
他松开江熠的手,双掌捧住江熠的脸,在他的掌控下让两人四目相对,季祯眨了眨明亮的眼眸,忽然笑着说:“你这样沉沉闷闷,不开心的模样,不是在撒娇等着我哄你吗?”
“我没有不开心。”江熠下意识掩饰。
“不要骗我!”季祯半真半假凶他,“你这样满眼写着都是不开心,就是撒娇,不开心就不开心呀,不开心又没关系,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那有什么关系呢?”
季祯没说出口的是,“要是我有你那么个爹,还在云顶峰当少主,我成天都得垮脸呢。”
他满口好像拿娇气包江熠没办法的口吻,又用指尖描了描江熠的眼睛眉毛,慢吞吞道:“是不是?”
他这样强逼,亲吻又是利诱,江熠被他堵在墙角几乎没有否认的余地,心里又不知是什么酸酸涩涩的滋味,总归是头一回有人告诉他,不开心也没关系,他可以不开心,撒娇也没关系,他可以撒娇。
季祯又娇气又柔软,撞在江熠心口时又如同一团火花般热烈。
江熠握住季祯的手臂,将他半搂住,正要整个抱进怀里,就听见外面传来另外的脚步声,急匆匆挺住,江追的声音随口响起:“季公子和我师兄呢?”
季祯的仆从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季祯的去向,可知道自己爷的脾气,一时不敢说。
季祯无声勾起嘴角,决心要作些事情。
江熠听见江追的声音,知道一定是江恪等得不耐烦,差使他来催促的。他和季祯在一起简单舒服,听见江追声音的时候,第一反应竟是有些烦闷。
正此时,一只手忽然捂住脸他的嘴巴,季祯凑到他耳边小兽呲牙一样威胁道:“不许说话。”
反抗的念头已经起来,季祯大抵只是诱因,江熠的嘴被捂住,只眉眼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