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只病娇对我求而不得(19)
他的语气沉重了下来,轻轻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期望运气能够那么好,碰巧遇见合适的心脏捐献者……我想在自己仅剩的时间里,干一点自己想干的事情。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但是我们彼此相爱,也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说完这话他就放下碗碟,径直起身上了楼。
“爸!”褚楠叫了一声。“你看看他!”
褚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罢,他一向对这个身体不好的幺子多有宠溺,这样的事情也管不了,随他去吧。
褚海庭的心里却是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他对这个弟弟从来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原本以为他只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冰冷不近人情,可是他渐渐发现褚景和真实的性格其实并不是那样。
他实在是恶劣得很,又很骄纵。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傅意舸,那个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傅意舸?
惊讶之余他又有几分了然,又想起前几日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褚景和仅穿着一身睡袍从傅意舸的房间里跑出来,面上染上了娇艳的海棠粉,整个人宛如一朵初开的摇曳菡萏,眉梢眼角都透着淡淡的萌动春意。
想起这个,他便又想起那个在灯光下朦胧暧昧的笑,还有那句过分亲近的你养我啊。
他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莫名有些干渴。
褚海庭夜里有着失眠的习惯,即使躺上床也很难睡着,这个夜晚他的脑海里一直不断重复着褚景和对着他露出的那个笑,那句话,还有他喝汤时吐露的红润舌尖,吃到不喜欢的菜的时候微微皱起的眉。果不其然,他又失眠了。
他在床上睁开了眼,打算下床找点水喝,却在经过客厅时看见了那个让他失眠的人。
“小景。”褚海庭喊了一声。
青年正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便略略转过身来,清清冷冷地喊了他一声大哥。
他对待他好像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远不近,永远有着距离和隔阂。褚海庭甚至觉得褚景和就算是对待家里的打扫的安姨都比对待他的态度要亲近。这种想法让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愤怒。
他原本才是那人最亲近的人,他最信任的人应该是他,他们的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从出生起就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不是那个傅意舸。
“我是不会同意你和傅意舸在一起的。”褚海庭冷冷地说。“你们两个不合适。”
“我原本也不需要你的同意,大哥。”陆清匪特地将后面那个称呼咬得重了些,好像想要以此来划分他们两个之间的界限。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是我在选择我的另一半,不是你。”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转身越过褚海庭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是你大哥!”就在他与褚海庭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褚海庭猛然一拉,便将他的身子扯得一晃,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褚海庭借势压在了陆清匪的身上,双手撑开在他的身侧禁锢住他的挣扎。
陆清匪轻呼一声,眉头皱得更紧,因为知道凭借自己的身体根本摆脱不开,索性根本就没有挣扎,只转过脸去。
“你干什么?!”陆清匪问。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褚海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意。
“就凭你这个破烂身体还要交男朋友,傅意舸难道不怕哪天和你做-爱的时候你直接被做死在床上吗?”
陆清匪愣了一下,而后脸上被气出了薄薄的红,反讽道:
“这就不劳大哥你操心了,我是和我喜欢的人做-爱,就算死在床上我也是愿意的。而不像大哥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做你的优秀继承人,然后遵从家庭的联姻娶一个你根本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子。”
“你是这样想的吗?”褚海庭的脸色愈发冷了下来,他的手指摩挲着身下那人光滑白皙的下巴,不许他再转过脸去。
“更何况,我既然选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就代表我彻底放弃了对于家产的继承。甚至连后代也不用担心,大哥你原本应该高兴才是。”
陆清匪厌恶地挣脱开他的手。
“我再说一遍,和谁在一起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替我做出什么决定,况且爸都没有明确地反对。你又有什么资格?”
“我又有什么资格?呵,等着你被人睡过之后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哭着跑回家里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现在有没有资格说这话了。”
褚海庭绷紧了脸,冲着那人因为挣扎而露在外面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咬得极深,几乎立刻就见了红。抬起身满意地看着那道月牙般的印记,他这才将陆清匪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