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171)
“若是他听话便罢了,可是你也看到了,焰儿不是那种任由别人乖乖摆布的,他现在没办法原谅本座。将他的灵丹挖了,他便没有了反抗的力量,我将他带回天界,岁月漫长,我自有时间慢慢跟他消磨。”
“没了灵丹,他能倚仗的只有本座,也只能乖乖呆在本座身边,只要时间足够长,本座有信心能说服他。等到本座大限归西,本座就将自己体内这颗灵丹传给他,这颗灵丹以前是晓暮的,现在是我的,以后就是焰儿的,它在我体内修炼了几万年,灵力强悍,对日后他登上帝位将会有不小的帮助。”
“秋月,你会帮我的对吗?”
仿佛是时光重合了,回到了两万年前那个暗淡的山洞。
白祁也是这样问他,秋月,你会帮我的对吧?
他的父君在一边满怀希望的看着,使他说不出半个不字。
不同的是。
这一次,他的父君不在了。
北玉洐扯出一个冷淡的弧度,仿佛在自嘲:“祁叔,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呢?万一我反悔,带着火焰跑了呢?”
白祁“哈哈”一笑,继而不在意的挥袖,勾唇道:“你不会的,秋月。”
“你是个孝顺的乖孩子,你知道如果你这样做,你的父君,我的挚交,北临星就白死了。”
是的。
他父君是为殉道而死。
他成了权利的垫脚石,保住了家族的荣耀,避免更多的流血。
如若,他真的这样做了,这几万年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白费而已。
父君的死,妹妹在冰棺里沉睡两万年,他牺牲的寿命,都是为了看如今这四海升平,盛世繁华。白祁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不可否认父君的选择是对的,白祁是个好帝王,这些年他将奇格三界打理的紧紧有条。
他不能毁了这一切。
所以,他只有毁掉自己的最爱。
他终于是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那洁白的月纹袖袍。
雪月是他的家徽。
他生在了北海,就注定不能为自己一个人而活,这个道理两万年前他就学会了。
他垂了眸。
水光爬了满面,模糊的视线中他沉沉的看了火焰一眼,随后闭了眼,说道:“好。”
吟之。
你恨我吧。
就这样一直,一直痛恨我吧。
☆、三千深海宫
北海族有一深海宫,名曰:“三千深海”。
这是修建在最深最深海域里的一座宫殿。
有多深呢?
据说这里沉的连阳光和雪月都透不进来,没有活物可以在这里生长。
最初修建深海宮的意义是为了闭关,北海先族为研究秘术。后来慢慢的荒废,直至今日,已经几万年没有人来过。
这里沉寂,黑暗,寒冷,没有岁月和颜色,是被时间遗忘的一角。
“师尊。”
“师尊,我好疼。”
“好疼——”
“我好……疼啊。”火焰俯在寒冷的冰床上,手和脚都被绑上了雪绡,越挣扎就会缠的越紧。
“哪里疼?”
“手……会疼吗?”
北玉洐沙哑着,颤声问。
火焰勾起嘴角,惯笑的跟平日没什么两样,然而眸色却发沉的可怕,蒙上深深晦涩,喉间发出的嗓音低沉,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不是……不是手,不是手,是哪里都疼,都疼,疼的我快要死了。”
他那样骄傲的人。
从小就是打碎了牙也往肚子里咽,这些年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他没掉过泪,也没有喊过疼,然而这一刻,他像是再也受不住这样,低声求饶。
“我太疼了,师尊……”
“我受不住了。”
他低低的求饶:“北玉洐,不如你杀了我,也好过这样,一刀一刀的割我的心。”
......
“你绑住我干什么?”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火焰笑出了声:“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吧?是不是把我的心挖出来,你就会放过我了,嗯?你他吗的回答我啊??!”
不。
不是。
没有。
“不……是。”北玉洐喃喃道,声音里含着沙哑的悲伤:“吟之,你恨我吧,对……不起。”
快要崩溃。
屋子里没有点灯,三千深海下一片黑暗,他们在黑暗中对视,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些已经发生的肮脏。
北玉洐站在黑暗里,站在离火焰很远很远的角落,不敢去靠近,他使劲了力气才让自己站稳,没有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北玉洐颤抖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那你想怎么样?啊?”
“北玉洐,你真是好能装啊?披着如玉无双公子的好皮,让天下人都以为你温善,你怎么能这么恶心?我恶心透你了,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我耍的团团转,你很开心吧?你拿我当什么?看见我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内心在发笑?觉得我真蠢?你凭什么让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