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石(4)
“豆浆呢煮好了!刷完牙快到客厅喝光了!”母嘻戏嘴歪说。他回来有好长时间了,一直等到现在,孩子们睡长了。
“是是是!”哥连连口头答应,而弟躺在那边还不知道睡着没睡着。功夫间,子已下了床铺向卧门奔去。“慢点!慢点!差点翻了!”母细声说着端稳豆浆,似乎想到什么,扭头急语,“去刷牙!顺便把爷爷喊过来喝!”
“知道了!”石一溜烟儿影踪了。其实弟只被母捏了几下脸巴子,拍了几下额头,就吓着了。
弟五尺有四的瘦小身段,赶忙起床,蹑手蹑脚地拖着凉拖鞋来母亲身旁,像是被哥哥惊醒了一样。嘿嘿!
小跑屋外,石想喝着豆浆,视野捕获到了显眼的身影,爷爷在竹林中游玩着,差点忘了叮嘱没停下来,他急停转身小跑竹林去。石离开了阴暗,手臂有点辣辣的。知了,这时突然“吱哑”一片,院外稀疏树儿,什么裸子,被子植树的是它们的歌剧舞台。太阳的照射,让小跑的石的脸一下子亮白了许多,只是被风儿吹去了阴里。
“爷爷!妈叫你喝豆浆!”孙站在爷身旁,而爷还在手捉竹边丛花堆地,砌石划一,簇花盆景,繁杂的与协调整齐的。邻近的院落门挡住了他们的延伸,花团墙壁,挥出葱顶青松,遮掩了渺小的它们。
大爷观这看那,眼然盯上了什么,瞧近一看,几根□□的枯枝败枝。大爷高喊:“帮爷爷一个忙!把爷爷屋里的修枝剪刀拿出来,快点个!”
“爸!石!过来喝豆浆!凉了豆浆!气人啊真是!”
“等下,妈!我拿东西!马上来!”
“不行!不行!我还得看着花枝子有没有坏!姳静啊!你先喝豆浆去!”
“过来!一阵喝啊!”
没喊过来他们,母无奈回了屋。子消失在爷爷寝屋没了影了。大爷屋里放着很多中老年养生的物品,什么蜂蜜罐、人参酒、红枸子、干橘皮、几盒营养盒,还是阴暗的几盒糕点,石都觉得有得发霉了,这大暑天的。外室杂七杂八的物品,石没有看到那温凉的铁块——修枝剪刀,倒翻了几包燕麦片。
不算大的寝室里,石看这中间略小的桌子椅子,嗅出飘散空中一股清凉之气,自然的。他被吸引了内室。嘿嘿,除了跌打药、抗压药、清凉油的气味,他翻了床头两侧短柜子。坐在床边吃着一袋子干油炸薯片,正想看着前方的电视机,他“哦”一声。还得刷完牙喝豆浆,他突然想到。
“爷爷!没有!里屋也没有!”石像是在指责着爷爷。
“没有不可能啊!哦!在后面库房里!额!石啊!你没乱翻东西吧!我可藏了几年的东西的啊!还有酒的!哦!哦酒!五粮液二锅头!别动!坏了……坏了!你爸回来收拾你!”
“没有!没有!”孙摆摆手,飘出了一句。
“哎!你们爷孙俩还喝不喝豆浆?这都喊了两遍了!凉啦!是啊!石!爸!”
母看不见儿子,就急着跑到爷旁,手拉拽爷灰白相间的衣角,唠叨说:“爸!喝豆浆!你不喝豆浆!就……就被阿杰就喝光了!你只能喝凉白开!”
“不喝拉倒!”
母气的不打一处,叫不动爸,看不见了儿子,烦急转急回南大屋了,而子在库房还没有出来。
石离开了与南大屋,厨屋一纵的库房,过了挡光的爷婆屋旁的阴暗短小道,也给了爷爷修枝剪刀,还听到吱唔谩骂“还不都快啊”“我快等不及了”的几声语。
石没有刷牙,被妈煮的豆浆吸引,他打开土灶台上水珠密布的锅盖,喷出香甜美妙的气息洗卷了满脸。水汽与甜香交融,让石轻叹它的美妙,拿勺又喝了一口,不似木藕莲羹,琼浆玉液,这味儿淡淡的,他继续喝了几大口。
“我还是先刷了牙!再品尝品尝!”放下汤勺,石转身消失在后面的卫生间里。
厨屋浮出的淡淡豆浆香气,像水上的丝带,像空湿的水汽,被石拉扯的携带回了南大屋。一爷一母两子围绕一大盆豆浆,一人一碗。弟嚷着加些白糖,大爷“哈哈”笑他天真可爱,是呢,笑着一边喝豆浆,一边聆听着,有时还逗弟笑呢。
一滴豆浆珠粒儿,坠离了汤勺,如清凉泉水突起凹入再喷浆里。
快见底的豆浆泉,铺在盆地,是万物赖以生存的灵泉,生机着。突然弟“嗷”了一声,猴急的说:“我想小便!”就跑进这屋里的一卫生间。大爷哈哈大笑,随即问石还喝不喝,石摇摇头。停顿休息了会,石退开长板凳,离开了方形桌子,而母则端一空盒子回厨房子了。
客厅的边窗,看到了夏季的酷热,树中夏蝉烧得厉害,越嘶越想。石掠过进出主屋内过道排一的沙发,随性的三两张木椅上仰躺享受着木椅带来的微凉来的。想看右侧前方的电视,石就看到十多年沙发上的遥控器,他对爷喊问:“爷爷!奶奶去哪儿了!”可能是预感奶奶的去向,但还是不由自己的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