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69)
自从云舒歌从逸清尘那里得来了栖梧丹,还从没有受过什么外伤,所以对于栖梧丹的了解也仅仅是知道它能炼化百毒,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军医道:“老夫从医几十年,最为得意之作便是刚才给大殿下服下的紫台露,却不知这栖梧丹是何方神药,不但可解百毒,还可促进外伤愈合?”
云舒歌道:“栖梧丹是几年前中扈国的逸清尘道长赠与我的,一直放于我的元鼎之中。只是他向我赠药时,只告诉过我此药可炼化世上一切剧毒,并未提及其他的功效。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我这伤口是不是因为栖梧丹的作用才加速愈合的。”
军医听到逸清尘的名字,情绪明显有些激动,道:“公子口中的逸清尘可是那位在曾经在太白山上修道多年的清尘大士?”
云舒歌点头道:“正是逸清尘大士。”
军医道:“原来如此。既是出自清尘大士的丹炉,别说是这可解百毒的栖梧丹,便是可使人羽化登仙的金丹,老夫也是相信的。”
虽然伤口已几近愈合,军医还是仔细地为云舒歌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药粉,用布帛将手腕层层裹扎了起来。
慕曳白带着云舒歌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两人开始商议明日的行动。
过了半晌,慕影走了进来,作揖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和舒歌殿下此时可要用膳?”
慕曳白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慕影道:“已是酉时。”
云舒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道:“我还真有些饿了。”
慕曳白道:“那便赶紧端上来吧。”
因为云舒歌失了很多血,慕曳白在刚进军营时,就已经嘱咐过慕影,让他吩咐伙房多准备一些补血的食材。此时,大大小小的碗盏碟盘摆满了整整一桌。
云舒歌看着一桌子的美食,颇有些为难地说道:“曳白兄,此处只有你我两个人,哪里吃得下这么多,你若是因为我才准备的这么多,着实是有些浪费了。”
其实慕曳白也不喜铺张浪费,只是他更不喜欢看到云舒歌的身体因为失血而遭受一丁点虚亏。
慕曳白从一只白瓷盅里舀了一碗汤递到云舒歌的面前,道:“便是浪费也就浪费这几日吧,这是刘军医特意为你熬制的八珍汤,很是益气补血,你多喝点。”
云舒歌觉得自己也没有流多少血,随便吃些饭菜便能补回来,他的曳白兄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可奈何他又不愿辜负慕曳白的一片好心,只能忍着浓浓的药味,大口喝了起来。
待两人用完晚膳,夜色已浓,弯月如钩,高高地挂在东南的墨空。
云舒歌轻摩着肚子,他这次吃得确实是有些多了。
慕曳白道:“天色不早了,你便在此处睡下,好好休息,玄衣教的事明日再做商议。”
云舒歌今日本就起的很早,一日里又发生了这么多事,饱餐一顿过后,浓浓的困意顷刻袭来。这间营帐是慕曳白来此处巡查时,军队里的将官特意为他搭建的,虽然慕曳白并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但是一应陈设却也齐全。
云舒歌看了看里面的床铺,倒也宽敞的很,于是道:“也好,我也确实有些累了。不过,曳白兄,你体内的余毒真的都已经除尽了吗?可还有感到哪里不适?”
“未有不适,应该已经除尽了。”
“那我们就一起睡下吧。你放心,我睡觉老实的很。”
云舒歌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床铺走去,却发现慕曳白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又道:“曳白兄,你不睡吗?”
慕曳白道:“你先睡吧,我已经吩咐侍卫稍后在此处再设一张床。”
云舒歌蓦地想起慕曳白向来不喜与人接触,又怎么会想要和自己同睡一张床呢?
云舒歌故意调侃道:“曳白兄,你我都是男人,何必拘此小节呢?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
慕曳白道:“你莫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会影响你休息。你不介意吗?”
云舒歌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
云舒歌走到床前,铺开枕席,道:“这床大得很,便是你我两人同寝,亦是绰绰有余。你与我既然都不介意,又何须再让人另添铺床,我可要先睡咯……”
慕曳白见云舒歌已经脱下外衣,兀自睡了起来,便也不再作答,却也没有去吩咐侍卫什么,而是来到烛台前将烛火一一熄灭,只留下了一盏照夜,自己也过去睡了……
☆、朗朗君子,绝色佳人1
第二日清晨,长空的繁星还未散尽,慕曳白早已起身,手里拿着一卷书册,侧坐在案前看书,俊朗的面庞在桌前一盏烛光的清辉下显得更加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