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67)

作者:易蝣

慕曳白还从未回答过这么无聊的问题,此时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可以先消食再小憩。”

云舒歌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道:“正合我意!”于是起身下了石矶,沿着瀑布前的碧潭慢慢踱起步来,慕曳白跟在后面,与云舒歌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就在云舒歌沉浸在眼前美景中的时候,慕曳白悄然从怀中取出那只装着虫蜮的黑色瓶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一只浑身漆黑的虫蜮霎时从瓶子里飞了出来。

那虫蜮看上去就如黄蜂一般,却长着两排锋利的锯齿,径直朝着前面的云舒歌飞了过去。

“小心!”

云舒歌闻言心下一惊,回头去看,只见一只黑色小虫径直地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慕曳白一个飞身,徒手抓住小虫,紧紧握在手中,表情甚是凝重,本就白皙的面容此时更加苍白,额头上竟渐渐渗出了一层汗珠。

“曳白兄,你怎么了?刚才的是什么东西?”云舒歌紧紧盯着慕曳白,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慕曳白慢慢摊开手掌,那虫蜮已经被他用内里震得粉碎,只留下两排如钢的锯齿还在昭示着自己的身份。

虫蜮浑身是毒,慕曳白在用内力将这只虫子化成齑粉时,毒素已经悄然通过他的掌心渗入了体内。

虽然他已经提前服下了解药,但是没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毒素是不可能被完全化解的,所以在接下来的这半个时辰里,他不得不忍受着全身如同被虫蚁啃噬的钻心之痛。

“不知道是从哪里飞来的虫蜮,突然从后面向你扑了过去,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多想,便一把将其抓住,想不到这毒素竟能通过皮肤渗入体内。”慕曳白声音虚弱,盘膝坐在地上,微闭着眼睛,很明显他现在已是勉强支撑。

云舒歌声音微颤:“此毒可有解药?”

慕曳白微微颔首,道:“你去告知慕影,军医那里有可解百毒的灵药,他知道后自会取来与我服下。”

“好,我这就去!”云舒歌转身便要离开,忽又想起了什么,突然从腰间抽出子吟,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然后递到慕曳白的嘴边,说道:“曳白兄,我的血浸染了栖梧丹的灵力,或许也可以炼化虫蜮之毒,你先喝几口,我再去给你找灵药来。”

慕曳白睁开眼睛,看见云舒歌鲜血直流的手腕,这个傻子竟然要用自己的血做解药,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他本来只是想借此让云舒歌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和成见,但是眼前这般情况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奈何周身犹如虫蚁啃噬的痛苦已经使慕曳白虚弱道连呵斥的气力也没有了,只得重新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一边。

云舒歌哪里知道慕曳白早已服下解药,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威胁道:“你若不喝,我便让这血一直流下去。”

☆、虫蜮2

几年前,慕曳白曾经和几个侍卫被困在大荒漠中几天几夜未能走出去,当时他们便以狼血为饮,狼肉为食。

但是人血毕竟不同于狼血,更何况还是云舒歌的血。

但是云舒歌向来是说到做到,慕曳白无奈,只得勉强覆上云舒歌的手腕,用舌尖轻轻触抵着手腕上的刀口,不像是吸血,倒像是在为他止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栖梧丹的作用,云舒歌的血液里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兰花的幽香,这让慕曳白紧绷着的神经镇定了不少,但是血液的腥甜也同时伴随着在口腔中肆溢开来。

就这样,一股细细的暖流夹杂着幽香和腥甜,沿着慕曳白的舌根流入他的身体,遍达他的每一寸经络。

栖梧丹虽然是被放置在云舒歌的额间元鼎里,但是经过几年的炼化,栖梧丹的灵力早已渗入了他的每一寸肌理和每一滴血液。

不过片刻,慕曳白感觉周身的疼痛竟奇迹般地消减了大半,气力也恢复了七八。

来不及惊叹栖梧丹的神奇,慕曳白赶紧从怀中取出锦帕,迅速却温柔地将云舒歌的手腕包扎了起来。

云舒歌见慕曳白恢复了气力,面色也没有向前那般苍白,而是渐渐恢复了血色,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看着正忙于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慕曳白,道:“曳白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多了?”

慕曳白没有回答,而是又抽出了腰间的锦带,将它紧紧捆缚在云舒歌的小臂上。

片刻过后,慕曳白这才抬起头来,眉头微蹙,声音却并没有夹杂多少情绪,道:“我已经好多了,你的伤口会不会很疼?”

云舒歌只是想放一些血出来给他的曳白兄服下,又不是想要自残,所以那道伤口并不是很深。

但是慕曳白却分明觉得这比他自己后背上的那道刀伤还要严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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