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44)
云舒歌大惊道:“原来这牛兄竟是天上来的神兽,真是了不得!不过……”
云舒歌微微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
吉光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这青牛既是天上的神兽,却为何如此愚笨,甚至比不过人间的一头凡牛,不仅掉进了坑里,而且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云舒歌像是不小心窥见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仙家秘闻,略感尴尬地挤出笑容,点了点头。
吉光继续道:“舒歌殿下不知,我这牛儿什么都好,就是天生的一副倔脾气,老夫又时常不在山中,所以便封了这青牛的神力。要不然,哪天它的牛脾气上来了,可是会把整个穆朗山夷为平地的。”
云舒歌恍然大悟道:“原来仙上这是防患于未然,未雨而绸缪,倒是晚辈浅陋了。”
同时,云舒歌心下想着:“吉光上仙说了这么多,自己也听了这么多,那到底是要收我为徒呢?还是不要收我为徒呢?或是,上仙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这么想着,云舒歌突然好似明白了过来,心下豁然,粲然笑道:“那上仙是否愿意多一个徒孙呢?”
“哈哈哈……舒歌殿下千金之躯,果真愿意委身做我桑儿的徒弟?”
“上仙此话差矣。吉桑小仙虽然年幼于晚辈,可是仙家道法却是远远在晚辈之上,又何来委身之说?只怕吉桑小仙怕晚辈拖累,不愿收晚辈为徒,那晚辈可就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哈哈哈……舒歌殿下诚心至此,那老夫便自作主张,为我的那个徒儿收下你这个徒弟。”
话音未落,吉光突然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挥,四下顿时生起浓浓的雾气,又忽的将拂尘向云舒歌的脸上打来。
云舒歌虽心下慌张却不敢有半点躲避,本能地闭起了眼睛,半晌,却没有任何被触碰到的感觉,待又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自己依旧坐在瀚海阁的庭院之内,周围依旧是挨挨挤挤的精灵神兽,再看看日头,几乎就没有移动过。
云舒歌心下大为困惑,难不成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无奈之下,只得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听起经来。
待到讲经大会终于结束,已是日落西山。
青羊宫有规定,讲经大会结束后,所有的精灵神兽都不能继续留在宫中。
忍冬虽然心下不舍,却也只能与云舒歌告别,和同伴们一起赶回谭梦大泽了。
云舒歌满心焦急地等待着吉桑给自己送来好消息,毕竟他现在还不知道吉光上仙愿不愿意见自己。
等到庭院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也再没有精灵神兽从瀚海阁中走出,云舒歌终于看见了吉桑,只是吉桑并不是从大殿里走出来的,而是带着大青牛从庭外走了进来。
“徒弟!”吉桑喊道,声音里满是欢喜。
徒弟?云舒歌四下看了看,庭院中除了自己,确实再无一人,难不成吉桑小仙是在叫自己?这么说,自己先前见到的吉光仙是真的,而不是做梦?
云舒歌惊讶道:“吉桑小哥,你是在叫我吗?”
吉桑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可不能再叫我小哥了。”
“那我该叫什么?”
“当然是该叫师父啊!你的师祖还在里面等着呢,快随为师一同进去。”
从怅然若失到失而复得,其中的滋味真是难以言说。
只是自己竟然就这么的入了师门了?
来不及多想,云舒歌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浮尘,又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装,便紧跟着吉桑和青牛迈进了大殿。
大殿里空荡荡的,和自己之前所见一般无二,大殿之上端坐着一位白衣长者,也和之前所见一模一样。
吉桑朝着白衣长者作揖道:“师父,徒儿把您的徒孙带来了。”
又看向云舒歌,道:“徒弟,这位就是我的师父,你的师祖,还不快向师祖请安。”
原来那位白衣长者果真就是吉光上仙。
云舒歌来不及整理自己纷乱如麻的思绪,连忙作揖道:“云祝向师祖请安。”
又转向吉桑,道:“也向师父请安。”
吉光微微颔首,道:“云祝可是你的乳名?”
云舒歌道:“正是,父王母后都是这么唤祝儿的。”
吉光道:“那老夫今后便也唤你的乳名。桑儿,祝儿,今后你们便是师徒,应当情如血亲,同舟共济,精进修道,兼济天下。”
两人齐声称是。
吉光继续道:“祝儿既已入我青羊宫门下,自是要有一些仙器傍身的。桑儿,你把带来的宝器拿出来给你徒弟看看。”
桑吉应声称诺,便从大青牛背上卸下了沉甸甸的两个大袋子,又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陈列开来,介绍道:“这是百节筌,这是月光珠,这是灵犀,这是……另外,我还给你写了一份灵宝通鉴,上面有各种宝器的法力和使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