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18)

作者:易蝣

慕之云振振有词:“你父王最讨厌战争,你若为了逞一时意气杀了寡人,必然会挑起两国的战火,那岂不是大大违背了你父王的意愿!”

慕之云为了自保,竟然厚颜无耻地把云舒歌的父王云鸿都搬了出来。

这位南瞻国王的老谋深算着实令云舒歌也自愧弗如。

“陛下说的倒也极是,不过,据舒歌所知,最想挑起两国战火的不正是陛下您吗?”

慕之云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舒歌殿下定是误会寡人了,寡人一向坚持主张与中扈国交好,将贵国使团留在官舍也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之前不幸中毒,寡人也甚是伤心,想着这定是某些不逞之徒故意借此挑拨我们两国之间的兄弟情谊,寡人相信以舒歌殿下的精明颖悟,是定不会受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摆布的!”

云舒歌本就没想过要杀慕之云,听他这么一说,于是顺水推舟,道:“若真如陛下所说,那倒是舒歌莽撞了。可是毕竟空口无凭,我又凭什么相信陛下与中扈国交好的诚心呢?”

“那你想怎么样?”慕之云道。

云舒歌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上前拿起桌案上的一本折子,翻看道:“贵国果真神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大半个东胜神洲攻占了下来,了不得!了不得!”

接着,又拿起一本,看了一眼,道:“哟,这一本竟然是说我们中扈国的。我竟不知父王竟然已经将大军陈列在贵国的南境了!”

继而又哀叹一声道:“唉!可怜我的父王差一点就要像那位东胜国国王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凄凄苦苦地度过晚年了!”

说这话的时候,云舒歌还故意看向了慕之云,见这位南瞻国国王一脸的五味杂陈,心下甚是窃喜。

云舒歌将折子放回了原处,转向还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小黄门,道:“还需麻烦这位小郎官出去一趟,将黎都内的所有王公大臣都请去贵国的太庙等候,还有千万别遗漏了贵国的大殿下和二殿下。顺便让外面的那些家伙安静些,他们实在是太吵了!”

原来,就在云舒歌和慕之云说话的时候,皇宫内的侍郎总管正巧过来请他们的这位国王陛下早些休息。

那侍郎总管刚跨进庭院的时候,见庭院里一个御林军护卫也没有,还在疑惑国王是不是已经回后宫休息了,但又想不通怎么一个护卫也没留下?于是便想进殿内查看,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磕绊,摔了个狗啃泥,差点没把一身老骨头摔散了。恼怒间正要回头去看,却被眼前十几具横七竖八的挺尸吓得差点昏厥,又听见殿内隐约传来说话之声,于是蹑手蹑脚地踱过去偷看,然后就看见一个黑衣人手里挥着一把长剑,正站在国王面前说着什么。

于是那侍郎总管又蹑手蹑脚地出了庭院,然后便招来了几百个御林军,把庭院内外塞得满满当当。可是这些人又不敢冒然闯进,只能在外面叫嚣着让黑衣人乖乖出来受死。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云舒歌直接无视了。而慕之云心下也清楚,现在外面就算有再多的御林军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也没去理会。

小黄门哆嗦地更加厉害,缓缓转动着脑袋看向慕之云。

慕之云点了点头,说道:“就照舒歌殿下的话去做!不过,我儿慕衡前几日已去往洗云裳,并不在黎都,恐怕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

云舒歌先是一顿,继而有些自嘲道:“我竟把这事给忘了,如今东胜神洲战局初定,曳白兄必然要坐镇洗云裳指点江山,日理万机,哪像我这个闲人整日里无所事事!既是如此……那就不带他玩了!”

小黄门磕磕巴巴地道了一声诺,惶恐间还不失礼仪地朝着慕之云和云舒歌各做了一个揖,方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说来见效也是极快,那小黄门出去后不久,殿外果然安静了下来。

☆、誓盟

慕之云见云舒歌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悬着的心方才落回了实处,重新拾起帝王之威,正襟危坐道:“不知舒歌王子此意何为?”

云舒歌道:“贵国的大殿下以迅雷之速攻占了几乎整个东胜神州,又强行扣押各国使团,虎狼之心昭然若揭,我中扈国虽决然不会重蹈东胜国的覆辙,但也不愿百姓因此陷入兵戈战火,所以云舒歌斗胆,请求陛下率领南瞻国文武百官在贵国太庙前立下盟誓,终生不得再对中扈国以及其他部族发动战争,否则必受雷霆之诛,覆国之伐!”

慕之云心下大惊,故作镇定道:“舒歌殿下实在是误会寡人了,寡人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又何必多次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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