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位疯癫剑客(83)
国之不国,处在这江湖中守安稳又有什么意思呢。
王留行第二年就去了军营。
如今这场仗打了三年,终于结束了,王留行班师回朝途径宣州,百姓们夹道欢迎,他骑着高头大马,满是欣喜。
闲来无事,王留行想着来把这钱来讨上一讨。
钱功喜交了钱,头上已经全是汗了。
“下个月就不用登报了,稿费我已经拿到了!”说着抱着盔甲跳下走出去了。
如今的王留行已经褪去青涩,三年征战,他的鬓角已经染上了些许风霜。
王留行在宣州只暂住一夜,第二天立刻启程回京。
当今圣上要亲自接见他和属下。
在此之前,登囿楼内高景行也已经摆了一桌大酒席。
推杯换盏间,高景行觉得王留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知不觉,月上枝头,酒也喝了好几巡,高景行被石韦揽着回了府邸。
白修一和张铁生没喝多少酒,两个人紧挨着走夜路,他们看着月亮,相视一笑。
杜广荣和花隐垣又吵架了。
杜广荣走得极慢,若是不说没人知道他的轻功天下第一,身后是喝得烂醉的花隐垣。
年纪大了,还拼了命似的喝酒。
江头尽醉自有好酒,他不来。
他在登囿楼楼顶,瘸驼老三吩咐小厨房做了几道点心,亲自端了上去。
“寡酒难饮这句话,不知道教主您是否知晓?”瘸驼老三问道。
江头尽醉望着他笑了,推了杯子给他:“来吧,一起喝!”
王留行喝得实在是有些太醉了,竟然唱起了曲子。
陈尘抱着琵琶,看着他这个侄子,实在是无话可说。
拎着琵琶就要往外走,她仍然是宣州城内的绝色。
王留行连连三步走走不出去了,歪歪扭扭的推门。
小二搀着他,这是高景行的贵客,住在顶楼,可不能摔着。
哪知王留行这几年在军营中摸爬滚爬,一身肌肉。
小二搂不住,跟着王留行一齐跌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面静静悄悄,只点着几根蜡烛,有一位白衣公子坐着。
小二忙说声抱歉,说着就要到楼下喊人把这位军爷扛出去。
哪知这位公子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他是故友,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
王留行一听是自己的故友,抬眼望过去。
可不就是他的旧友——漆雕玉琢。
王留行抬手就要拜道:“臣......”没说完,就被人封住了嘴唇。
他来前换了一身便衣,穿了不到一晚就让人剥了个干净。
王留行不止一次看见漆雕玉这张脸,相较于五年前,他憔悴了不少。
不再是翩翩君子,他眉头紧锁,说不出的心事挂在眉梢。
漆雕玉问道:“王留行是你吗?”
王留行反客为主,推着漆雕玉去了榻上:“是我!怎么样?”
漆雕玉抱着王留行,心下一紧,二人稍稍分开。
漆雕玉的手覆上王留行右肩的伤疤,吻了上去。
泪流满面。
如今他也尝见了这样的滋味。
从王留行如战场的第一天,漆雕玉就一直在胆战心惊。
这样过了三年。
今日在登囿楼顶,他望见了春风得意的王留行。
他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王留行相较从前更加杀伐决断,漆雕玉却不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两个人紧紧相拥。
王留行喝醉了。
他说:“等春风吹乱了一池春水我们就去骑马。”
漆雕玉琢疼痛难忍,胡乱答道:“嗯。”
王留行宿醉,起身头痛欲劈,身边倒是暖烘烘的,原是搂着一温软活物。
漆雕玉吓了一跳,拨开鬓边的青丝,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他悄悄敛上被子,盖上漆雕玉的肩头,自己准备下榻。
他的右臂被死死抱着。
王留行拍拍他的脑袋:“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王留行望着正殿上的王上,说出了自己要的上次,少年皇帝眼神阴笃,等着他的答案。
“臣想解甲归田,只想讨要一匹骏马。”少年皇帝眼神未变,心中松了一口气。
王留行不要任何赏赐,他连将军府都免了。
王爷府太大了,漆雕玉一个人住难免苦寂。
年关将至,宣州城内张灯结彩,王爷府很大,却没有什么仆人,王留行从起床就开始贴对联,漆雕玉写他来张贴。
王留行一时兴起,也写上两张,但都只贴在了后院的鸡笼和猪圈,马棚里。
漆雕玉没说,原因应该是自己的字太难看了。
两人等着晚上去登囿楼吃年夜饭。
漆雕玉搬了椅子在院中喝茶。
王留行则在院中舞剑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