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位疯癫剑客(56)
王留行道:“是的!”
高景行道:“目的呢?”
王留行站起身,豪言道:“自然是要重振氹山春秋舍的雄风。”
高景行道:“你一定能打败盟会上的那些人?这里面可是有梦渔樵等人。”
高景行道:“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
涠洲竹一佛门暗杀了氹山春秋舍的三位师父,梦渔樵对于今年的武林盟会志在必得。
高景行道:“如果失败了,你会死。”
王留行笑了笑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大不了战死,他的脊梁骨也是从朝着天的,总好过苟延残喘地生活在别处。
高景行在院内见到了正在赏梅的漆雕玉。
朵朵红梅。开得正艳。但却艳而不俗,与这天地间的一抹白辉映。
今日的红梅开了十三朵。
当然只是眼前的这一枝。
“来了?”漆雕玉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高景行落座,案上一盏茶。
儋州丹心侠客,怀清风暗杀江汉为客未遂,难免有些失望。
江汉为客一日未除,他一日寝食难安。
话说这日,有人登门,原来是位旧友。
梦渔樵和望月人特来拜访怀新清风,来感谢他前些天的帮忙。
梦渔樵手里的佛珠一刻不停的转动着,谦逊有礼。
怀清风道:“不用谢,要谢就谢你的那位师父吧。想必他现正在某处,请带我向他问好。”
梦渔樵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啜饮:“那是自然。”
“来年涠洲竹一佛门的新茶,你定要尝尝。”梦渔樵说道。
怀清风道:“不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梦渔樵终于停下手中的佛珠,他正坐在怀清风面前,微微低着头。
他先是不说话,继而缓缓抬头,抬眼时,两眼空空,除了仇恨没有别的情感,他沉着声音,夹着一丝阴冷的笑意,扯着嘴角。
梦渔樵挤出几个字眼:“自然是杀了你啊!”
怀清风撑着手肘后退了几步,背后就是墙壁,稍稍一偏头,一把冰锥牢牢地钉在了他的脸颊旁,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几道血痕。
鲜血顺着怀新清风的脸流进了胸前的衣襟。
梦渔樵依旧在原地坐着,身体逐渐扭曲,面目狰狞,嘴里喃喃念道:“啊,啊,啊,怎么杀不了?”
怀清风冲出屋外,景象却令他大惊失色,屋外竟然被他教中弟子团团围住,他如同困顿之兽。
众叛亲离,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下场。
里里外外,儋州丹心侠客的上千弟子手持刀锋,要和自己的教主刀剑相向。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怀清风仰天大笑,怪不得梦渔樵只携望月人一人前来,原来早就有所准备。
就在前一天,歧路安在带着相当一部分人去往宣州寻找江汉为客,他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
若要是论起歹毒,怀清风与梦渔樵不相上下,白衣十二刀客和歧路安在做的事情,说出来,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使得怀清风在江湖中声名狼藉,哪怕他还是怀新安的儿子。
梦渔樵就没打算让怀清风活着走出儋州。
身败名裂,和他父亲怀新安一样的下场。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怀苏清风环顾四周,望着众人。
梦渔樵笑了:“你以为江湖中的那些个所谓的英雄豪杰会去验证此事吗?不!他们不会,你一死,所有的事情都会盖棺定论,你将是江湖的谈资,茶前饭后聊以解乏的笑话。当然,不单单是你,还有你的父亲。”
梦渔樵宛如野兽一般,任凭仇恨吞噬自己,他逃不出来,他为什么要逃,都是这些人做的恶!
而他不过是要摧毁整个江湖。
梦渔樵跪坐在蒲团上,手中的一串佛珠无声无息的拨弄着,低眉慈目,可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中满是仇恨。
怀清风站在院内,孤身一人。
在深冬凛冽的寒风中,他没披披风就出来了,虽然瑟瑟发抖,他却不觉得冷,眼下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更加让他胆寒。
望月人抱着剑站在一边,他看着眼前这人,几天前心中的疑惑依旧在心中萦绕。
也许永远也没有答案也说不定。
望月人突然道:“你的辨慧剑呢?怎么不拿出来?”
此话倒是提醒了在场的众人,他们竟然忘记了他们的教主还有号称江湖第一的名剑。
怀清风不为所动,他不能将剑拿出来,他突然笑了,双肩垂下,低着头,袖管里空空荡荡。
梦渔樵既然一招不能将他毙命,那就不会再动手了,接下来就交给望月人等人了。
按照计划,怀清风就该在涠洲和千岁崇朝一起死。
“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你的父亲,你知道吗?”梦渔樵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