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辅佐官(34)
“寻安他有了自己的缘了,让他自己去悟吧。”
另一点不同,便是他的以往私人时间经常独自去度朔山的桃树下饮茶,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人。
无悯从那次表意真心后,一日三次地往酆都殿跑。
他答应了天帝的邀请,入了仙籍,一跃成了上神。
“清眠贵为上神,而我一介散修,岂不是降低了你的身份,我不能让他人笑话清眠。”
无悯是这样回答清眠的疑问的。
清眠心不是铁筑的,无悯的真情他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和无悯成了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彼此心里都知道只差临门一脚,便能突破这层窗户纸。
这日,无悯一如既往地到酆都殿接清眠,手里提着一包热滚滚的窑烧鸡。
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他的厨艺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敢说人间没有哪个厨师手艺比得过自己。
“清眠,休息一会吧,我做了窑烧鸡,来尝尝。”
无悯虽然封为上神,但并未任职,整天时间非常富余,看见清眠整日埋头于公务之中,免不了有些心疼
“无悯,我有事想与你说。”
殿中只有清眠一人,背手面对他,脸上是温和的笑。
“何事?”
无悯走到清眠面前,收起了窑烧鸡,满眼皆是清眠的身影。
“自你我初遇到今天,整三年了。”
清眠将背着的手拿到身前,掌心向上,露出手里的一条铜钱绳。
“这枚铜钱抵不上你送与我的五彩石,但里面有我一滴心血。”
无悯愣住,险些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正欲说话,唇上便多了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他呼之欲出的话语。
“神的寿命无穷尽,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或许会觉得此生就如此孑然一身下去了。”
清眠将铜线绳系在他的手腕上,笑若桃靥,“你三年前曾说想为姻缘线找到他的另一位主人......如今,我便将自己的姻缘套在你的手中,你可要抓紧了。”
无悯心中有万般情愫如狂风骤雨翻腾,像每晚夜梦中的场景,他搂过清眠,在让他魂牵梦绕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我便是殒落了,也绝不会松开。”
——
大帝今天非常不开心,和他一样心情的还有寻安。
两人冷眼看着不远处热闹欢腾的场面,喜庆的丝乐管弦之音不绝于耳,艳红的绸缎披挂在大殿各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欢快喧闹的气氛。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清眠和无悯身穿暗金纹绸锦红袍,为与清眠相符,无悯特意变幻了长发,用雕花白玉簪束了半缕黑发,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色。
自二人心意明了后,便向酆都大帝和玉皇大帝与西王母请婚。
原以为定会遭到严厉的阻拦,不曾想他们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默然应允了。
“我家清眠这么好的白菜,还是让他给摘回家去了。”
寻安嘴上这么说着,但眼底却口是心非地一片笑意。
无悯这三年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身上的变化之大令人不得不相信爱情的力量有时确实伟大,天帝和西王母能默认,自然也是感应到了无悯的真心。
“哼,别说清眠,先说说你自己吧。”
大帝饮了一口茶,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闻言瞬间心虚的寻安,“这段时间,你好像不爱玩游戏了,晚起早睡,连清眠都偷偷地问过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咳咳,不玩游戏还不好,你们不是天天说我沉迷游戏吗?”
寻安避开大帝的视线,目光落在远处与仙君交谈的清眠身上。
“是吗?可是你身上的邪气丝毫未减,反而越发的厚重了。”
“......”
寻安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向大帝解释,余光一撇,蓦然僵硬了身子,眉毛上挑,起身朝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去。
大帝也不拦着,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里了然。
“果然是他。”
他无奈地摇头,“只怕是要再喝一回喜酒了。”
——
终于走完了婚宴的流程,无悯将被灌醉的清眠抱回冬崖山。
因地府和天界都行了婚礼酒宴,喝了两回酒,尤其是寻安,一个劲地给他敬酒,无悯也照单全收,饶是酒量极佳的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更别提惯饮茶的清眠了。
“清眠?眠眠?”
无悯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清眠,以前寻安会叫清眠为清小眠,显得自己与清眠极为亲近,这让那时的无悯心生妒意,如今他不仅能亲昵地称呼清眠,就是叫他老婆都没有人敢反驳了。
清眠显然醉的不轻,面颊一片绯色,眼里水波荡漾,没有焦距,软绵绵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