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阙(2)
梁旗彩笑道:“我对她不感兴趣。”
别人就说不准了。
杜月寒后退一步,躲开了梁旗彩伸出的手。后者不怒反笑,高声道:“吩咐下去,把刚送进玉蟾宫的那个赏给兄弟们。”
“不要!”
杜月寒心惊肉跳地喊了出来。
梁旗彩一挑眉:“就这么完了?”
杜月寒咬咬牙,跪了下来:“求您了,不要伤害我妹妹。”
梁旗彩的笑意更深了,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杜月寒心如死灰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梁旗彩将他拉了起来,眯着一双本就狭长的眸子在杜月寒脸上流连,嗓音低沉道:“弦门少探,秦州月寒,说的就是你吧?”
不见杜月寒回答,梁旗彩又叹道:“人如其名。”
梁旗彩颓然推了他一把,杜月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后背靠在了桌子上。
“你干什么!”
杜月寒惊恐交加。他是疯了吗?杜月寒一时不敢确定眼前人是男是女了,顺带着怀疑起了自己的性别。
梁旗彩一手禁锢着杜月寒瘦弱的双手,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不顾杜月寒要杀人或自杀的目光,按着人抵舌缠绵了一会儿。
杜月寒眼前一黑,恶心地想死。
他跪在地上呕得死去活来时,那衣冠禽兽换好了衣服,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惊讶道:“不至于吧?亲你一下你能吐一晚上?”
畜生。竟如此轻描淡写,若只是亲了一下……杜月寒狼狈不堪地闭上了眼。
梁旗彩笑眯眯地蹲了下来,抓起他纤瘦的手腕,戴了一个漂亮的银镯子:“好了,答应你的,这就放了你和你妹妹。我可是言出必行哦,没骗你吧?”
这畜生怎么如此恶劣?杜月寒气得吐出了一口黑血,差点当场猝死。
梁旗彩还不忘刺激他,凑在他耳边低笑道:“小月亮,我等着你,等你安顿好妹妹了,我亲自去接你。”
杜月寒也想好了,等他把妹妹送到乡下老家后就去跳月波楼。
梁旗彩忧心忡忡:“小月亮?你怎么啦?这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我可不敢让你一个人走了,这万一你给我整一个以死明志什么的,我到哪哭去?这样,我派人暗中保护你,顺便也看好你妹妹。”
杜月寒终于气晕了过去。
畜生!人渣!
路星儿战战兢兢地跟在黑衣人身后,见到杜月寒之后泪如雨下,她扑过去抱住了杜月寒,后者却木木地没一点反应,神经病一样问了一句:“饿不饿?吃饭了吗?”
路星儿心惊肉跳,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就哭了出来:“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杜月寒摇摇头,嗓音沙哑低涩,勉强对路星儿扯出了一个笑容:“没事了,走,哥带你回家。”
路星儿一时气愤到不害怕了,她抓着一个黑衣人喊道:“你们到底对我哥做了什么!”
黑衣人木桩一样站着,对她不理不睬。心里mmp道:我们倒没对他做什么,阙主就不一定了。
杜月寒一连几天在家里喝得烂醉如泥,路星儿也一直陪在他身边,默默相伴着。
路星儿今年十六岁,求娶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杜月寒生病的这几天,路母也看望过他,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月寒,你和星儿是一起长大的,知女莫若母,星儿心里眼里是谁我能不知道?把她交给你,姑姑也放心了。”
杜月寒心尖一抽,脑子里全是一些翻云覆雨的龌龊画面。他连连摇头,惨白着一张脸道:“不不!我不能娶星儿!”
路母见他这么大反应也吓着了:“月寒?你?你抖什么?不娶就不娶,姑姑又没逼你。”
杜月寒羞愧地低下了头:“我……对不起。”
谁知路星儿就在门口听着,当即就跑了出去 ,杜月寒没叫住她,连忙追了出去。
“星儿!星儿!”
杜月寒头重脚轻地摔了一跤,蹭破了膝盖和手掌。路星儿也不跑了,急忙又折了回来,跪坐在了地上,看着杜月寒以往皎美洁净的一张脸如今颓废不堪,灰败匮乏,她心疼不已,抱紧了少年,颤声道:“哥,你到底怎么呢?从广寒阙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啊!”
叫杜月寒怎么说得出口?他好几天无处发泄的郁结之气终于在此刻找到了突破口,他也抱紧了星儿,眼泪争先恐后地往下掉,但咬着牙,一个字也不肯说。
梁旗彩给他的时间也到头了。
杜月寒再次走进广寒阙时,感觉自己一脚踏入了泥潭。
“来了?”
梁旗彩笑容满面,不顾满院子守卫看着就抱着杜月寒亲了他一下:“小月亮,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