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番外(10)
“何人?”孟言昭问,因为这几天来找他的人实在是题多了,净是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府丁摇头道:“这倒没说。”
不管是谁,左右都是得罪不起的人,还是得去一趟。孟言昭回身看了看屋内,吩咐道:“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吃的,把药也熬上。等陶陶醒了,照顾他吃下。”
府丁欠身答是,看着孟言昭走远。
来璆鸣阁找孟言昭的是“陈公子”,也就是三皇子刘瑾,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继续用着陈公子这个假名。
孟言昭见着他就知道他为什么来,本来当日旁敲侧击玉牌之事,若是他肯吐露半分消息,也就当这户人家还对陶陶存了些许善念。但是见着陈公子吞吞吐吐,孟言昭还怕他们若是知道了陶陶在哪,抛弃不成再生恶心。
刘瑾见着孟言昭进门,两人对视了片刻,各自揣测了对方的心意,最终是刘瑾先开了口:“孟公子,在下……还是因为另一块玉牌而来,不知可否有消息。”
孟言昭定定地看着他:“陈公子是想找那块玉牌,还是想找戴玉牌的人呢?”
听得这话,刘瑾眼神警惕起来:“孟公子知道什么?”
孟言昭起身负手,也不回答他的疑问:“陈公子若真心寻,那我愿意再打制一块送给令弟,可好?”
“我找戴那块玉牌的人。”刘瑾终于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期待着能有一个答复。
没想到孟言昭一笑,转过身:“不过是个捡了玉牌的人,找他作甚。陈公子若实在气不过,那由我送到官府便是。”
刘瑾已经确定孟言昭知道一些情况,加上之前又见他被传进宫里,不由得心里没底:“你到底想怎样?”
孟言昭依旧十分镇定:“想听一句实话而已。”
实话……刘瑾愣神,可这实话当真说不得啊。
刘瑾心焦出宫,宫里自然也有更加烦心的人。
今日早上赵贵妃按例去皇后那里问安,见着平日里摆在桌上的那块紫晶没了,心里起了怀疑,没待片刻就回了自己的羽华宫。
赵贵妃年龄未至四十,却依旧打扮的娇艳,比豆蔻风具风姿。父亲是尚书令,大权在手。哥哥是大鸿胪,主藩国上计事物。那块紫晶可是她精心让哥哥从藩国准备的,之前一直摆的好好,也颇见成效,怎的突然就撤了。
她实在放心不下,就让人去探消息了。不多时内侍回禀,昨日有璆鸣阁的人入宫,之后就撤了。不过打听了半天,也只是说皇后请他们给太后准备贺礼,并无他事。
赵贵妃慵懒地倚在榻上,捧着暖手炉,心里正盘算,是不是事情败露了。
此时,又一名内侍来回禀:“娘娘,今日三殿下去了璆鸣阁,呆了好一阵儿。”
往常她对这个三皇子倒也不放在心上,虽说是先皇后陈氏的儿子,不过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功绩,碌碌无为。如今竟开始有了算计。
皇后见了璆鸣阁的人,紫晶便撤了,今天刘瑾也去了。赵贵妃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联手对付自己,却一时又没什么头绪。
昏睡了一整夜的陶陶,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晃眼了。也不知是昨晚喝了药的缘故,还是内火旺盛觉得嘴里苦苦的,更是浑身酸软。
他缓缓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眼前,缓了缓神。头脑倒是清醒不少,只是还有些乏力。
“小陶哥,你醒啦!”端着水进来的侍从正见着要坐起来的陶陶,赶紧去扶他。
陶陶坐起身后又缓了缓,问道:“公子呢?”
侍从回答:“公子早上出去了,特地吩咐要照顾好你。粥还热着,要不要吃点?”
想了半天,陶陶也只能记得在大街上的事情,后边的没有一点印象,不禁挠了挠头:“吃不下。”
“那可不行,吃了饭还得吃药呢。昨天公子一路把你抱回来,都急出汗了,又守了你一夜。你要是不吃东西,病就好得慢,公子恐怕又要担心。”侍从一边说着一边浸湿了手帕,拧干递给陶陶。
陶陶略微惊愕的看着他,手下意识接过手帕,攥在手里,慢慢低下头,眼神游走:“我是……是被,抱……抱回来的?”
侍从认真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理解到陶陶的心情:“小陶哥你再躺会儿,我去厨房把粥端来。”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陶陶快速将手帕覆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了,脑子里全是自己被抱回来,孟言昭又守了自己一夜。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去翻自己的枕头。枕头拿开,那一对大雁还好好的在那里。陶陶又忍不住拿起来端详。慢慢将两只大雁凑到一起,晃了晃,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