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行远路+番外(90)

作者:绯雀大人

这样的心思下,不能对遥儿动手动脚。

秦庸又在心底将这句话反复重复了两遍,才将心头悸动按捺住。

顾之遥晃了两下脖子,替褚清风开心了一会儿,又担心起来:“那大脚宫女居然是宋如月。”

他扭头看秦庸:“哥哥,这可怎么办呢?”

秦庸见顾之遥扭头看自己,视线便胶着在顾之遥的双唇上移不开了。听顾之遥问自己,才堪堪把目光从人家嘴巴上撕下来,他看着桌上的小塌眯起眼,装作自己在认真思索这一问题的样子。

顾之遥又道:“今日在甘泉宫中,我似乎见到了有小宫女在监视宋如月,她在那处并不敢同我多说半句话,有什么事都是蘸着茶水写到桌子上的。”

秦庸点点头:“深宫中处处都是耳目,她谨慎些总没错。”

顾之遥从怀中掏出那被打成了小包袱的帕子:“她说我脸上发疹,要给我敷粉遮掩。”

他歪头想了想,“也不是她要这样做,应该是公主让她这样做的。宋如月装作为我敷粉的样子,偷偷告诉我香粉里面有金石药。”

金石药的事是秦庸讲给顾之遥的,他当然了解这种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听到顾之遥说香粉中有金石药后,秦庸猛地眯起双眸。

安如梦竟然揣了这样的歹毒心思!

一个普通的民女,进了皇宫就当自己的身份高贵了起来,如今竟然妄想将真正的皇室血脉坑害后取而代之!

秦庸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不愧是宋修的女儿,和宋如烟一样的恶毒心肠。顾之遥是他的逆鳞,既然安如梦怀了这样的心思,那自己就少不得要让她不自在了。

不,不仅仅是让她不自在,应当让她自己尝尝这金石药的滋味,喜欢玩毒就总归要自己尝尝的不是么?

秦庸伸手接过那帕子,顾之遥出声提醒:“哥哥小心,若要拆开看记得先闭气。”

秦庸点头,却并未将帕子拆开,“我回头差人送到柯太医那处去,看是不是真的放了金石药。”

顾之遥点头,区起腿,双手托住脸颊撑在腿上:“想不到安如梦在宫中浸淫了三年竟就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嗨!以前的事就当做是我发癔症好了,从来就没有什么阿蛮。”

“有点难过?”秦庸看着顾之遥,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些鸡零狗碎的腌臜事。毕竟是自己幼时的挚交玩伴,却回过头来反戈相向,确实令人情难以堪。

只是这安如梦,并不是浸淫在深宫中三年才变成这副样子的,早在三年前她随自己回到京城时,她选择了到宫里头当一个公主,许是那时安如梦的心思就不再纯良。

他的遥儿总是这般纯善,却要面对这些恶心人的事情,上天当真是不公。

顾之遥摇摇头,“不难过啊,怎么说呢,其实早就想过了,到宫里头去人不变也很难站稳罢?”

顾之遥的眼中干干净净,并没有秦庸想的那种难过感伤,他坦然道:“只是没想到她变得这样快。而且……怎么说呢?有点傻罢……金石药这种东西,早就被禁了,万一叫人抓到马脚,连皇上也难保她了罢?”

秦庸点点头,何止是傻?一个办事顾头不顾腚的人,却总想着要害别人,早晚有一天便要被人发现。

安如梦其人,当真是既蠢且坏。

兄弟俩在马车上将今日的事都通了个气,到秦府时事情刚好说完,顾之遥又戴上那顶发冠,起身就要下车了。

刚才在马车上他将发髻拉松了些,现在再戴上发冠多少有些戴不稳,发冠摇晃两下还真挺像吃醉了酒。

回到秦府不见秦贤与秦正齐的车架,许是还在大殿中应酬。秦贤的年纪也差不多到了该立业的时候了,他不像秦庸与褚清风这般出息,约莫着到时免不了要秦正齐帮他捐个官来做。

褚琅今日没在秦府门口等着迎他们,秦庸扶着褚清风下了车,交到下人手中又回头去搀顾之遥。

顾之遥心中好笑,自己是吃了药脸色发红,可不是真的醉酒,秦庸却还要回头来扶他,竟是将这事忘了?

他乐意与秦庸多亲近,见秦庸手都递了过来,当然要把手放上去。

三个主子,一个真醉酒的觉得自己清醒得很不用人扶,竟是真的没走出七扭八拐的螃蟹步来;而另一个假醉酒的倒是被搀扶着往院内走。

褚琅原本用过午饭要小憩了,刚躺下便听下人来报,说三个主子回来了,忙披上衣裳趿拉着鞋出来看他们三人的新鲜。

她的儿子和外甥,一个探花一个状元,外甥成了内阁最年轻的学士,儿子成了最年轻的工部尚书。这要是放到旁人家,当家主母早就拉上几个蜜友,恨不得把小辈们的事宣扬到满城皆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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