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又小雪+番外(22)
谢厌瞪他一眼,不过并不强求,反正等治好了脑子,这些事情自会知晓。
哦对,治脑子的白凤玉露丸!谢厌记起这茬,从鸿蒙戒里取出青色小玉瓶,揭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到手心,递到坠坠面前。
少年一见这瓶子,便想起那一百八十八万金,不肯接。
“你连洗髓丹都吃了,还在意这个?这玩意儿只是捎带的,没那个贵。”见他模样,谢厌被逗得笑出声。
“可……”少年依旧为难。
谢厌又说:“反正给最千秋的钱也不是我的。”
他怔然抬头:“啊?”
谢厌微笑:“一个傻小子的。”
终归不是自己的。坠坠再度垂下脑袋,抿唇不言。
“你若还是嫌贵,便当是欠我的,日后有了钱,还我便是。”谢厌在心中轻叹,
少年心说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谢厌看出他的想法,弯着眼睛,手掌又往前递了几寸:“你入了神都,学个一年半载,便能接取任务。做任务都是有酬劳的,遇上大任务,一次赚个百来万金根本不是问题。”
坠坠绷着脸,凝视这枚药丸许久,终是道出一句“好”,接过服下。
谢厌拍去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轮椅里起身,往床榻而去:“我们还得在此地待半个月,这间厢房旁左右两个偏房,你挑一间当做自己的卧房,午时与酉时来我这用膳,早饭则自己看着办,不过我能睡懒觉,你却不行,你每日寅末起身,子时才可歇下。”
坠坠:“嗯。”
谢厌抬手轻挥:“便去吧。我睡会儿觉,随后帮你把刀诀默出来。”
少年却答:“我会写。”
“嗯?”谢厌偏头。
坠坠思索许久,将三个字拓展成一句话:“你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写。”
谢厌“咦”了一声,弯起眉眼:“行啊。”随即将笔墨纸砚的存放位置告诉坠坠,让他自个儿动手。
口诀不长,坠坠将宣纸裁出小小一页,用镇纸压在临窗的书案上。
他写字,浑然不似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十五岁少年,一杆狼毫笔稳稳握在手上,像是握着一把剑。袖是窄袖,便无需分心挽起,背挺笔直,只头微微垂下,手腕一动,走纸如游龙。
最后一字落罢,撇如刀刃轻勾,捺似剑锋收尾,凛然深寒,自成一派风骨。
“无名酒坊门口酒坛子上的字,竟然是你写的。”谢厌藏起眼中惊讶,轻笑开口,“写得很好,一字可值千金,便宜了那黑心老板。”
坠坠搁下笔,低垂目光,低声道:“不好。”一开口,又变回了成日瘫着脸、不善言辞的少年。
谢厌抬手揉上他的脑袋:“真的不错,得了空我找些花鸟山水画来,你题字,准能卖个好价钱。”
听到能赚钱,坠坠犹豫着点了下头。
不多时,墨迹被风吹干,谢厌将坠坠赶出自己房间,到床上睡了一趟回笼觉。
接下来两日乏善可陈,霍九在第三日回到这座别邸。
彼时日光正恰,坠坠在院子里挥刀,谢厌坐在廊下,手捧檀香清幽的精巧暖炉,边打呵欠边看话本。
话本名字十分恶俗,叫做《霸道富婆爱上我》,一个贫穷书生被千金小姐一眼相中、强取豪夺的故事。
霍九是在谢厌看到第十八页时来的,模样不似初见那般意气风发,眉头紧锁,唇抿成线,透着一股子愁绪。
谢厌听见脚步声,眼皮一撩,示意坠坠不必理会来人、继续联系,随后幽幽开口:“看霍公子的表情,是在家中遇上烦心事了。”
“哎——”霍九一声长叹,闷闷坐到谢厌对面,瞥了眼挥刀的少年,心下又生出几分好奇:“谢公子的徒弟,竟然不学医?”
在来时,管家便将这些日子宅邸里比较重要的事禀报与霍九,宅邸里不少下人撞见过谢厌指点坠坠刀法,是以大家都认为坠坠被谢厌收做了徒弟,纷纷表示过羡慕。
就连坠坠自己,亦是这般认为的。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霍九的问题,谢厌却是摇头:“他不是我徒弟,只是顺手指点一番罢了。”语带笑意,一如往常。
院子里的少年动作倏然顿住。
作者有话要说:
请记住坠坠写得一手好字这个华点。
评论和点击日渐下滑,你们是在养肥我吗!养肥的话,很可能错过那种被和谐得快的福利哇(呐喊)
第10章 今朝风云起
今朝风云起
霍九“哦”了一声,一副很懂的样子:“上林谷从医,他从武,你俩若为师徒,的确不大合适。”
“是这个道理。”谢厌笑眯眯点头。
“那以谢公子之见,我可有资质拜入上林谷?”霍九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但语气怎么听怎么愁苦,不似要拜师,倒像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