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白月光呢(重生)+番外(80)
自古为帝王者大多生性多疑,外疑臣工、内疑妻儿,更何况这是涉及的是国本,明德帝这样做无可厚非。
想李长赢也是料到了,才会接受这种变相的贬择。
陈贵妃因为儿子被贬也受到了冷遇,协理六宫的权力转移给了李长赢,她只能闭门思过,日日脱簪替儿子戴罪。
“后宫六局可不是好糊弄的,她得忙一阵了。”相衍点点头,随手取了一本诗集翻开:“辅国公那边呢?”
“辅国公自请出京了。”
“自请出京?”诗集被顿在桌上,相衍往椅背上一靠,拇指摸了摸下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观壁说:“您在内阁批事的时候,就两个时辰前,圣人允了。”
好个连士良啊,跟他玩起釜底抽薪来了!
他走可以啊,把女儿留下来啊!
观壁看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说:“辅国夫人的事多少还是影响了辅国公的前途,他向圣人请罪说愿意外放江海之滨,子孙永镇王土。”
相衍轻轻踢了一脚雕着寿星捧桃的桌案,语气听不出喜怒:“江阴在海滨,安南在江边,他倒是会挑地方。”
“圣人的意思也是答应了,就等禀旨太监将旨意下达了。”
“什么时候走?”相衍问。
“说是十五,现在估摸着在收拾箱笼了,特别急的样子。”
相衍腾地一下站起身:“走,去松年堂。”
*
松年堂是相老太爷住的地方,相衍一年都不会来几回,门口的老奴见了他活像见鬼似的,连连说:“三、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相衍脚步未停,边走边说:“有些事需要老太爷定个主意,烦请通报。”
那老奴苦着脸,心说您都进来了还通报什么!
相老太爷正在桌前,一手执一枚白子,另一手拿着棋谱研究,见他来还奇怪了一下。
相衍行了个礼:“祖父。”
相老太爷拿眼睛看那老奴,后者也不知道这个阎罗来做什么啊,悄悄摇头。
“有事?”
相衍开门见山地说:“孙儿看上了辅国公家的大小姐,还请祖父抽个时间,去下个婚书。”
相老太爷:“......什么?”
相衍又重复了一遍,说:“孙儿看上了辅国公家的大小姐,还请祖父抽个时间,去下个婚书。”
老太爷微微张嘴:“那不是之前桥梧媳妇......”
“祖父。”相衍打断他的话,不高兴地说:“她现在与二哥没有任何关系。”
“胡闹!”相老太爷怒道:“兄弟共妻,传出去像什么话,亏你还是当朝右丞相!”
兄弟看上一个女人是不怎么好听,但哪里上升到兄弟共妻的层面上了,相衍看了一眼相老太爷,说:“赐婚的圣旨最晚明日便会下来,孙儿也是提前告知您罢了,既然您不愿意,我再找他人去合婚书就是。”
“你都请了婚,还找我做什么!”相老太爷气得不轻:“不孝子孙,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
“您会长命百岁的。”相衍不咸不淡地说,瞥了一眼他的棋局,边执起一枚黑子,边说:“让您早一些去下婚书也是让相家面子不至于那么难看,既然您不领情,当我没说过。”
“哒!”清脆的落子声后,他也不管相老太爷同没同意,转身出去了。
“哎,三少爷就走啊?”那老奴追了出去。
相老太爷气得把拐杖都甩地上去了,龙头拐杖骨碌碌滚了老远,扭头气道:“这臭小子!”
目光落回棋盘的时候,却是一亮:“诶?这绝局竟然解开了?”
那老奴送完相衍回屋,就看见相老太爷老顽童似的笑模样,差点将脸贴棋盘上去:“老太爷,有什么事这么开怀啊?”
“鹰奴啊,你快来瞧瞧,这棋局竟然解开了!”相老太爷乐道:“明日我就抱着去找汝南王,他输了,得匀我两壶女儿红!”
鹰奴笑着说:“半个月了,终于被解开了,老奴也替您高兴啊!”
不过解开这棋局的人却是让人生气,相老太爷又哼了一声:“臭小子!”
鹰奴捡了个小凳坐在一旁,说:“三少爷脾气是差一些,对您那是没得说,前些年的老参、去年的雪蟾,还有玩的舍利、核桃,都是挑您喜欢的的来。”
相老太爷还是气呼呼的:“你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
鹰奴老脸一松,笑了笑:“这么些年了,三少爷第一回 说想娶个姑娘,您要是棒打鸳鸯了,这不是折三房的香脚嘛!”
相家三根子孙香只有大房有一个庶出的孩子,庶出的孩子和嫡出的孩子不可同日而语,相老太爷不是不急啊。
“你说得也对。”他抚了抚花白胡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