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白月光呢(重生)+番外(38)
残害他人子嗣是重罪,若许姨娘被扭送官府,不仅她要受罪,还会连累娘家,甚至是儿子未来的仕途。
想到这,连海深边走边说:“服侍我换身衣裳,我去瞧瞧。”
“您去做什么啊!”
采兰不让她去:“姨娘犯了糊涂,众目睽睽之下推夫人去撞桌角,您去能做什么?还平白惹国公爷不高兴!”
道理是这样说,可唇亡齿寒,难不成其余院子不好了,她这就能好吗?
连海深问:“张姨娘呢?”
“张姨娘自保尚且不辖,哪敢说什么?”
连士良的霉头确实不好触,张姨娘肯定是不敢吱声的。
连海深想了一会,对采兰说:“你去前面瞧瞧,若能将四少爷带来便带过来,免得他在前面令父亲不快。”
“是,奴婢去瞧瞧,您莫要太担心了。”
蔷薇园是一片兵荒马乱。
林先生号了半天脉,说:“好端端去撞桌子,当自己身子铁打的不成?”
何莲眼边滚下一串泪:“先生、妾身这苦命的孩儿......”
连士良心疼不已:“先生但说无妨。”
“莫哭了,还在。”林先生捻捻胡子,收拾医箱,说:“再迟一点就真保不住了,你们心中当有数才是。”
何莲大喜过望,连士良冲林先生行一大礼:“先生大德!我连家香火稀疏,有劳先生妙手回春。”
林先生并不答这话,使药童留下收拾,自己出了房门。
十一月的天飘着冬雪,廊下北风呼号,连树茂还跪在那,冻得鼻子通红,双膝跪在青石砖上,看着都冷。见连士良出来慌忙求道:“父亲!求父亲饶恕姨娘吧!”
林先生心中连连摇头,拱手说:“国公爷留步。”
他走后,连士良才回房,经过茂哥儿身边的时候眼角都未瞥去一眼。
连树茂心中大悲,哭得可怜又无助。
不一会儿,管家连福从里头出来,手中还拿着灰褐色的貂鼠小袄:“哎哟,四少爷可快快起来罢,寒冬腊月冻坏身子可怎么好?你们杵着做什么?几个还不过来!”
连树茂被抱起来,挣扎着:“姨娘如今还在受苦,我怎么能回去?父亲!父亲饶恕姨娘吧!”
连福捂住他的嘴:“哎哟小祖宗,您别叫了!国公爷性子还火着呢,您就别顶风儿上了啊!”
采兰匆匆赶过来,一瞧连福已经将连树茂打包好了,赶紧上前行礼:“福叔叔有礼了!”
连福是人精,见采兰来就知道听雨楼准备接手四少爷这个烫手的山芋,笑道:“采兰姑娘来了,大小姐寻国公爷有事还是......?”
采兰看了一眼惨兮兮的四少爷,笑说:“大小姐想问四少爷借一卷书,奴婢在青竹院正满院子找不到人呢,特意来这碰碰运气......没成想就碰上了。”
连福听了一耳朵,连士良并没有动静。
那就是同意了。
他赶紧冲采兰使眼色:“也是,天色不早了,四少爷送书过后也该回去休息了。”
二人打好眼色,采兰就将连树茂带回听雨楼了。
*
蔷薇园里,连树茂被带走没多久,连士良也就回前院了。
李婆子谄媚道:“夫人这招高啊!老奴听说国公爷明儿大清早要扭她去衙门哩!”
何莲用帕子擦擦额边的汗,示意身边人掖上房门:“连贵回来了吗?”
李婆子说:“回来了,方才园子里乱,他便一直在角门候着,老奴去将他传唤过来!”
连贵进门后先恭敬行了礼:“见过夫人!”
屋里只点了两只烛火,几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仿佛在夜色里张牙舞爪的鬼怪。
何莲轻声问:“如何,那位主子怎么说?”
“主子说小公子无恙,让夫人莫要听信他人。”
何莲皱眉:“那位主子是这么说的?分明善哥儿的帽子都送到了我这里,怎会无恙?”
她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不行,我放心不下!李婆子,悄悄派人回清泉,去看一看善哥儿到底是不是好好的!”
李婆子知道她担心儿子,连忙“哎哎”两声,退下去了。
连贵上前一步,跪在她身前,悄声说:“夫人糊涂,当务之急不是小公子好不好,而是抓紧办完主子的事。您接近辅国公眼看也要一年了,竟毫无进展,再拖下去,相大少还没对小公子下手,主子就该敲打敲打您了。”
何莲锐利的眼神钉在连贵身上,语气阴沉:“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主子的意思?”
连贵露出一个笑:“主子现在没有动小公子的意思,不过往后小公子的安危就看您了。”
何莲心口狠狠漏了一拍,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不敢置信地问:“主子是在怀疑我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