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晓看着那把离他脆弱的脖颈只有一丝丝距离的匕首，瞳孔收缩。

慕钦微微一笑：“宝贝。你知道什么是利益至上吗？”

杨晓想说话，可哽咽的咽喉和心底悲凉的疼痛，让他说不出来。

似乎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咽喉。

“说句实话。如果你是个平凡的普通人。那我一定会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着。”慕钦目光柔和：“只可惜，你是个警察。而我本身就不是个合法公民，我是会犯罪的。但有你，我多了一层保障，预知你们警方动向的保障。这对我来说，就是利益。”

杨晓压抑住自己的心酸，有些不可思议，眼泪堪堪卡在眼眶之中。

“但…利益终究是利益，我不能因为你，丧失自己的生命。所以你在我的利益链里就已经没有价值了。”慕钦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杨晓柔滑的头发：“所以，我该送你上路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吧，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杀了自己，这可是很难求的…”

杨晓闭上了眼睛，他可是支队长，搏斗能力极强，可现在他一点挣扎的打算都没有了…

他突然累了。

好累好累…

这就是命运……

慕钦垂眸看着他，笑了笑，暗处钟塔主人缓缓走向他们。

他来验收成果了。

第20章 静止血钟

钟塔的主人缓缓伸出手，想触摸杨晓是否还有生命特征。

“飒！”

慕钦手中的匕首刺进钟塔主人的眼睛，眸光不再温柔，皆是晦暗。

钟塔的核心一直找不到，其实是在钟塔主人的眼睛里。

惨叫声响彻钟塔。

杨晓呆滞地睁开眼。

“有时候利益也比不过爱情。”

慕钦声音极轻，可是杨晓还是听到了。

心似乎瞬间被某种情绪填满了。

刚刚的失落、悲痛、绝望因为这么一句话不复存在。

钟塔晃荡了数十下，终于回归了平静。

似乎有光照了进来，慢慢的延伸，光的尽头是钟塔大门——

破局了。

慕钦丢掉匕首，这一次是真正地丢掉了，丢的极远。

“宝贝不行啊。”慕钦柔和一笑。

“……”杨晓撇开眼，心情复杂。

“怎么说？白信任了？”慕钦打趣道。

“我……”杨晓也很郁闷。

“好啦。是我不对。”慕钦揉了揉他的头：“大概一小时前，你朋友说钟塔核心极有可能是在塔主的眼睛里。我想，既然之前说时钟是钟塔的眼睛，那么如果跟你明说了，恐怕想找到塔主就不容易了。而刚刚的时间里，你朋友一直没有说找到塔主，我也就一直瞒着了，只为引出塔主。”

“然后呢？”杨晓撇了他一眼。

慕钦无奈地笑了笑：“所以来到这个没有时钟的地方，也就是没有钟塔眼睛的地方。”

杨晓微愣，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一个时钟都没有。

“那么钟塔就不清楚我们的情况了。那么它要确认我是否杀了你就不好判断了。那么唯一能移动的眼睛…”慕钦垂眸看着他，后话不再多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杨晓恍然大悟，但还是憋屈：“那你刚刚的话？”

“一，打击，尽可能让你被我罩住，塔主就必须过来确认。二……”

“嗯？”

“那是真话。”

空气一时凝固，谁也没说话。

“老熠熠!这!”江珩在工作室摸索了半天，最终选择看看工作台，终于看到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机关。

晋熠闻言走了过来，嘴角一抽。

感觉自己瞎了……

“这机关好小啊，这怎么按？”江珩疑惑。

晋熠抄起一根极细的秒针戳了过去。

“……牛逼！”江珩叹为观止。

还有这种操作啊，他怎么没想到？!

工作台缓缓飘了起来，往一旁挪，露出工作台下的楼梯。

“卧槽!这个更离谱!”江珩满脸震惊，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晋熠一脸淡定，先走了下去，单手掏出手机发消息。

江珩跟上他，一旁的烛火随着他们走动带来的风摇晃着。

“话说，杨支队长那边时间差不多了吧。”江珩不经意一提。

晋熠微微一愣，没说什么。

幽深的楼道只剩下脚步声在回荡。

电话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打扰到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是慕钦的。”晋熠说完，接了电话。

江珩凑了过去。

“我们这边解决了。”杨晓声音有些冷淡。

“嗯。”晋熠没多问：“平安就好。我这有发现，晚点再打。”

“好。”

江珩本想说点什么，目光越过晋熠的肩膀，看到了一个沾满血的时钟。

晋熠停下脚步，收起手机，表情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