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的女儿(98)
浅玥已飞马赶来,萤煌把球挑高跃过众人,水莲衣早已等候在此,挥杖击球正中球门,一阵鼓声欢呼,至此双方各得一筹。
之后双方你来我往,纵马来回飞驰,战斗激烈,开启了艰难的拉锯战,战况胶着双方站至五筹依然是平分秋色。
随着紧密的锣鼓声敲响,对方要求换人换马。
浅玥抹把头上的汗水,一同退到休息区域,到了棚子前,浅玥下马拍拍刹影,刹影精神的甩甩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踢踏焦急的秋露,打了个响鼻直接无视。
柄礼游周的马匹喘着粗气马身上尽是汗水直接交给仆人换新的马匹,卓遥满头是汗脸色有些惨白,一下马就大口喝水。
珞熏急忙把水送到众人身边,羽铮面色沉静拿着水壶,浅玥微笑着,眉毛上沾着汗珠,纤长的睫毛都带着水气,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她直接从羽铮手中拿过水壶,仰头即喝,最后不过瘾又把水往脸上倒,说着,“爽快!”
便用衣袖摸脸,羽铮看不过把帕子甩出,浅玥接过帕子笑眯眯的擦着,之后闪着水亮亮的眼睛问羽铮可有擦干净,把可伶的帕子揉作一团交给羽铮低语,“羽铮,要不你帮我擦。”
随后笑眯眯的把脸凑过来,羽铮拿起帕子抹向浅玥那双明眸,浅玥感觉一阵凉意扑面,顿觉舒心,对方叹气低语,“把自己护周全。”
随着锣鼓声紧密响起,众人再次翻身上马向场中奔去,珞熏挥手交代诸位当心,又看向身侧静默而立之人,“羽铮兄,刚打满五筹,想必双方都明白对方攻击路数,接下来会是一番苦战,对方替换了两人攻击力只会越发强劲,若是有人体力难支,我就出场一战!”
羽铮轻捏帕子,帕子上似有某人余温,微翘的眼尾似有炽热星光划过:“到了十筹就是极限,把她换下来,我亲自上阵。”
随着鼓乐齐鸣,众人精气神十足,转眼的功夫场中数人围作一团挥杖你来我往各自夺球。
浅玥围于中间同荧煌二人互不相让,出杖拨挑数番,球似困在囹圄中,纠结乱滚,难以出圈。
数匹健马焦躁不安的在原地喷着鼻息,马球刚从浅玥身后滚出,她立刻背身反手戳球,球又在自己控制之下。
她抬头向外扫去,见卓遥处正好有空当,把杖与球猛力一旋,撞开对方球杖,挑球飞出,正提杖策马冲出,不妨身侧一道暗影袭来,她忙提杖来挡,“嘭”一声,是根球杖。
浅语见落地的球杖,抬头便见乞六两手空空,假意笑笑,驭马便来取杖,浅玥冷傲留下句:“小子敢尔!”便快速策马向前冲去。
红火马球赛(三)
卓遥家中长辈奉行中庸之道,时时语重心长言传身教,对这些教导他也奉若圭臬,时日久了他的性子就这般不争不抢,淡泊温吞。
随着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日子过得越发迷茫,他的将来会如父辈般在朝中谋个官职,然后和稀泥混吃等死庸碌一生,而世间诸多顾忌限制,人人皆困于世态人情这所大窠臼,立身行道也只是午夜间的痴人妄想。
而薛碧君却活得恣意鲜活,着实可羡可敬。
眼见碧君在重重围困中把球击出,卓遥急忙策马冲来,侧面之人也急速压来,他慌忙紧勒缰绳避过,看着对方顺手轻易就把球截走,更觉空落落的。
要是再努力些再勇敢些再无畏些,不想再久久的困于如斯无力深潭中。
远处柄礼林谦困于一处,冲脱不出,碧君被萤煌乞六堵住一时不能跃马前行,游周被挤在外围调转方向一时也冲不进来。
卓遥家中世代书香对武艺并不看重,尽管圣人尚武,多数贵阶子弟个个都弓马娴熟。他只是学些简单增强体魄的武艺,曾经觉得骑马踏春好玩也被劝不可过,长辈总说不久之后会以文治天下,要加倍读书却不可出尖冒头。
球向着前方奋力滚去,健马四蹄如飞,挟带烟尘滚滚,他也想如阳光般璀璨夺目,不想做那放在旮旯里蒙尘的宝剑,手握紧缰绳,就以这场赛事为起点奋力一试,提稳月杖,纵马向前奔去,向着那有光神往的方向。
卓遥策马勇猛向前赶去,额上袹首随风飞扬,一晃接近半步之距,对方伏身推球前进,见卓遥赶至,口中叱声不断,向右面转去。
卓遥大喝“驾”,凝神专注,快马加鞭同向右追去,待刚追上,周遭几骑突出围困一同赶来,卓遥看准机会出杖向前截球,对方预先向前一挥,球急速向前滚去,双方一同加速追去。
途中卓遥奋力出杖来掏,杖影交错,二人撵着球你争我夺不分高下,一路策马正向前奔去,这时一骑突然窜出,蛮横撞来,从二人中间强硬窜入,用杖飞铲,瞬间夺球跃马纵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