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的女儿(149)
浅玥一怒,把眼瞪圆,恶狠狠的警告:“柄礼,你要再敢偷听,我就把你扒光了捆在外面当人棍。”
柄礼到是不惧某人的恶形恶状,但还是收起了八卦之心,很自觉的退得远远的。
浅玥转回身立马变得温和娇柔,演示了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正打算把刚说的再复述一遍,腿打颤舌扭结,半天没支吾个所以然。
羽铮到是心有灵犀些,神色淡然,眼神沉静,“没有!”
浅玥呆呆的复述着:“没有什么!”
“你昨晚喝醉了。”
浅玥轻飘飘的重复着,肩一跨似有失落,难道如今的女子视被轻薄或轻薄于人是一种新潮。羽铮一时难以理解,不过他内心就像块难以触及的深渊,他神色寡淡,低语:“你说过要离开长安城,那是什么时候,我送你离开。”
浅玥当初说离开是因自己身份特殊,不想牵连任何人,可羽铮这么说,是嫌麻烦希望她离开,她顿感失落,总这般飘忽不定起起伏伏更让人难过。
她噘着嘴用满不在乎混杂着傲气铸成一道高墙,“我愿意呆在长安就呆,不愿意呆,天大地大,我自有去处。”
羽铮神色平静,不喜不怒,想说你留在长安注定就迎接……摇头轻叹口气,天地轮转,命数有定,皆不可避。若有日怒龙覆天海天成泽,那他将会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不想与其争留了句,“随你!”便要向外走出,浅玥心下涩然,“那昨日我醉了,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谢字还未开口就被羽铮蹙着眉无情打断,“酒量差就别逞能,醉得跟团臭烘烘的粪土,着实不雅。”
浅玥:“……”
这离去的背影都满是嫌弃,这话语真是戳的人千疮万孔,她回过神想反驳那人已走远,气得她想把门扉拍碎。
偏偏好死不死的柄礼还来触霉头,念叨着:“粪土,说的是……”
浅玥沾了点墨块抬指头轻弹,脸一黑道:“柄礼,你一早没好好盥洗吗,鼻毛都长到嘴边上了,仪容不正甚是不雅。”
柄礼莫名的把手一抹,黑漆漆的一片,对着铜镜窥照,嘴四周黑了一圈,像唱戏的一般滑稽,怒气冲冲跃出门外找浅玥算账,正好看见院门前,浅玥与一人拉拉扯扯的,他立马止不住八卦的心,蹑手蹑脚的跑到墙根下一探究竟。
荧煌感到十分的委屈,腊八节他从家里搜罗了好些精美的吃食,还有口脂面脂澡豆什么的打算一并送给羽铮兄,踌躇着来院前正往里窥,不巧就遇上这打劫的粗人,出手如电就来抢他的食盒,他又气又怒直接出手与她对其招来,说来他还从未与浅玥比斗,没想到对方身手这般敏捷。
荧煌不甘示弱,拼命出招,嚷道:“你这拦路匪,田舍汉,鼠辈……”
浅玥笑嘻嘻的听着,手下功夫不停,“抢的就是你,好歹这院子住着三人,凭什么你只给羽铮送东西,见者有份,不然这院子你休要踏入半步。”
珞熏站在房门前,喝了口茶,笑意暖暖,也不上前阻止,看了眼在屋内执笔习字的羽铮,温和语道:“真好!”
羽铮执笔之手稳重落下一划,冷清的脸上,嘴角微翘,似枯木逢春。
浅玥飞身一闪,落地侧身晃过,转到荧煌身后,随即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拧身而过,留下残影重重,再转身就到了荧煌身前,荧煌反应不及身子一顿,粉嘟嘟的肉脸就被浅玥沾了墨的黑爪子狠狠一捏,留下一排印记。
他气恼急了张嘴就咬,浅玥立马收手退后几步,一副身心舒爽样,得了便宜又嘴贱道:“这脸似豆腐块般,我以为能捏出水来,到捏出肚里文墨。”
荧煌气得满脸涨红,眼见浅玥飞身往院里去,准备拿食盒砸死这厮,被一旁看热闹的柄礼及时阻拦,劝道:“消消气,消消气,这好东西砸了就可惜了,不值当为一堆臭烘烘的粪土置气。”
荧煌看了眼一张滑稽脸的柄礼,惊异道:“你什么鬼!”
柄礼挑眉表示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浅玥耳尖听到那几个敏|感词,不满嚷道:“谁是粪土。”
柄礼捂着嘴看向萤煌:“我想我应当与你统一战线。”
见这三人摩拳擦掌又准备开撕,还是珞熏脾性好急忙来做了和事佬,逐个安抚才避免了一番大战。然后一堆人围在屋内,把食盒内的东西拿出,商讨机会难得,为庆祝接下来的大考,进行最后一次围炉夜话。
众人帮忙着把地方挪挪,中间空出位置来,正好够围坐在一处,找来坐席坐垫,又搬来火炉,烧上暖锅,把带来的新鲜菜食装盘放好。
又把各种甜点,面饼什么的依次放好,过程中荧煌死死的盯着浅玥的动作,好似防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