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厌说：“上古？有多上古，拿过来本君看看有比本君更古的吗。”

黑蛟皱眉，突然问，“你是什么妖？”

伯仪吐出花甲壳，骄傲的帮帝厌回答：“龙。”

黑蛟道：“就你？我看羊还差不多。”

伯仪：“......我本来就是羊。”总觉得羊被鄙视了，不知道他们族群的名羊很多吗，比如喜洋洋，懒洋洋......

黑蛟起身又去拿了一盘煮花生过来，一副彻夜长谈的意思。

帝厌拿了一个，用小爪子抱着剥花生皮，“总觉得今日他们不想让我们走。”

盛部说：“想走吗？”

帝厌把剥好的花生米放进盛部手里，“这个不错。”看在花生的份上还可以再留一会儿。

尽管被打断无数次，张菌还是努力让自己好脾气的问道，“小龙成精的年份是？”

他一说完，就见帝厌和盛部古怪的望着自己。

张菌有点想流汗，“怎么了？”

伯仪偷偷附耳对他道：“你叫了大大对大人的爱称。”

“......”

他只是根据身形叫......算了，他改了称呼又说了一遍。

帝厌爬到盛部的肩膀上，傲娇的甩着小尾巴，居高临下的说，“本君不想说。”

“......”

张菌低下头，手指抠着桌上的鸡骨头，忽然抑郁了。

为了帮这个可怜的小细菌‘致郁’，帝厌主动问：“如果那本书写的是真的，就怎么了？”

张菌感觉自己的激情已经被磨灭没了，即便被帝厌主动问起，也蔫蔫的，说：“书中写了古妖兽的习性，栖息之地，以及古妖兽的存在意义。”

盛部：“存在意义？”

他剥了一个豌豆顺手递给帝厌。

张菌道：“比如，‘扶为生出多金玉’，有扶为鸟的地方，有金石美玉埋于在地底，对人而言，这就是扶为的存在意义，如果那本书写的是真的，那么你们觉得会不会有人为了寻找金矿玉矿而去寻找扶为鸟？”

伯仪道：“那又如何？”

“因金玉而生，护金玉而亡。”盛部淡淡道：“有个故事讲得是名剑承影出世之地有大蛇一公一母守护，为取承影，必斩蛇头，后来有名将迎回承影，马车后便缀着大蛇的尸身。”

伯仪震惊道：“你的目的是让我们帮你杀妖取宝物？你怎么能说出让我们妖自相残杀的事，太残忍了，我代表全体妖民鄙视你！”

张菌：“……”他现在也开始有点怀疑羊的智商了，于是泄愤似的大口把签子上的羊腰子撸掉。

“我们是政府部门，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我们尊重人权……还有妖权，我们是要赶在坏蛋杀鸡取卵之前保护你们！”

张菌义愤填膺的说完，见几个妖都没什么反应，只好干巴巴的舔了舔嘴唇，“好吧，还有保护国家宝藏，不落入为非作歹的人手里。”

“跟我等有何关系？”帝厌嚼吧着花生米。

“因为……我们打不过。能知道这些的人也非等闲之辈，我这种普通人肯定拿他们没办法，他们手里甚至还可能有妖兽可供驱策，这上天入地的群魔乱舞，谁能吃得消。”

他一口干了杯中的啤酒，说：“所以想请各位帮忙，在歹人动手之前先为古妖兽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如果可以的话，并将歹人一网打尽。”

盛部优雅的坐在小板凳上，即便是凌晨一点的烧烤摊也掩盖不住他的气质，他给小龙递花生米，帝厌抱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表示一点都吃不下了，他这才遗憾的用纸巾擦手，说：“打击罪犯是警察和军方的任务。”

张菌道：“你出去满大街的说有世界上真的有妖，可以上天入地，可以长命百岁活几百年，你觉得有人会信吗，还有，它们一旦曝光，维持了几千年的人类社会秩序就要大乱了。”

“所以，我们只能用妖，不能用人。”

帝厌打了个哈欠，鲜红的小舌头在小嘴里一闪而过，盛部加快速度说：“你有遗册才知道古妖兽的踪迹，其他人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他们能找到一个两个，也要煞费苦心吧。”

张菌看着盛部，表情一点点尴尬，伯仪看来看去，忽然拍掌道：“果然啊，只有人族见人族，才能看见骨子里的乌漆嘛黑。”

张菌干笑：“其实……我们得到的遗册是复印本。”

那就是说，也有可能复印很多份喽。

张菌默默滑进桌子底下，无脸见妖了。

伯仪和帝厌小声嘀咕商量了片刻，将恕斯、阿泰还有薄鱼遇袭说了出来，伯仪道：“它们未见守着什么宝物，为什么会被人族袭击？”

对此，张菌只说了四个字：贼不走空。

通过一场吃到凌晨两点半的烧烤后，盛部意识到：这世上觊觎他崽的人和妖真不少，他要看牢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