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番外(198)
谢明澜眸中泄出一丝惊慌,但是下一瞬,他的目光再次沉寂了下去,他无可奈何地叹息着,阖眸道:“那便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日之后,我与他许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无话可说,他大概也是如此。
他来得很勤,只是来了也是沉默,然而他总是很急切地抚过我的身躯,按在我的心口久久不肯放开,仿佛在确认我还活着似的。
有时他会沉着那双死寂的眸子求欢,每每都要费一番周折,与我打得精疲力竭方能如愿,而更多时候,他只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攥着本书似看非看地发怔,从未翻过一页,如此坐上一夜,当黎明来临的时候,他就会离去了。
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人生易过,转眼已是年末。
这一日我仰躺在床上喝酒——我能做的事实在有限,以至于百无聊赖中连喝酒都玩出了花样。
我举高酒壶,微微一倾斜,那酒水像一条银线坠入我的口中,我控制着手上力道,又将它的角度改为最浅,让酒水改为一滴滴地浸在唇上。
辛辣,冰凉。
谢明澜坐在窗边,自灯后默默看着我乐此不疲的做这种蠢事。
事实上,也只有他来的时候,我才能自己摸到酒壶这类的东西,不知他怎么吩咐侍者的,平日里他不在的时候,侍者恨不得亲手给我喂饭喂水,反正能作为武器的一切物品,我是决计没有机会碰到的。
只是今日多半是我许久没有活动的缘故,我的手有些不稳,玩着玩着忽然一个手抖,酒泼了我一脸,甚至呛住我的咽喉,我失手摔了酒壶,扒着床边猛烈咳了起来。
一双靴子出现在我视线里,我自觉丢脸,看也不看他,偏过头去继续缓着气息。
那人站了一会儿,鞋尖一转,他坐到了床边。
我的背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我毫不领情甚至算得厌恶地打开他,他的手指一僵,然后当真收了手。
只是下一刻,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而后他覆了上来。
我冷笑了一声,死命与他角力起来,虽然每每都打不过他,但我是从不肯让他轻易如愿的。
然而这一次,他在压制住我的动作后,只是微微低下头,吻去了从我眼角溢出的泪珠。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与他沉重凌乱的喘息。
在不停挣扎中,我甚至产生种自己是只刺猬的错觉,左挡右挡让他愣是无从下口,甚至瞅准了时机,一脚踹在他的心口。
谢明澜被我踹得向后一倒,捂着胸口静止了动作。
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微微垂了头,一缕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胸前,连发丝都如他一般毫无生气。
我趁机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一味向后退去,至退到床边,手臂垂下去,竟摸到一片坚硬的碎片。
我不动声色地将那片酒壶碎片拾起来,死死攥在手中,警惕着他再次发难。
但是他只是那般静默良久。
那之后,谢明澜终于开口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句话。
“放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苦涩,倒好像这些日子被困的人是他一般。
我空咽了一下,反而将碎片握得更紧了些。
他终于缓慢地抬起眼帘,极深望了我一眼,道:“你想杀了我么?”
“……”我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言语回答他。
他却像得到了答案,径自点了点头道:“你不会杀我的,因为我是他唯一的血脉,那么你想做什么?哦……再一次刺入我的心口吗?让我不至于死,不过是受些零碎折磨罢了?”
我抿了下干涩的唇,才发现方才正是踹在了他的旧伤上,如今我对他自是说不上愧疚了,只是我更加不知该说什么。
谢明澜似一个捕猎的野兽向我慢慢凑近,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横竖你都刺过一次了,这次更该熟练才对。”
我退无可退,被他逼至墙角,他却仍是咄咄逼人,一手握住我的脚踝,又道:“为何不回答?你不是有种了不起的本事么,什么随口扯得谎话都可以说得信誓旦旦,你今日为何连敷衍我都不肯了?”
“……我——”
我刚说了一个字,脚踝上的手劲猛然一紧,下一瞬,他便毫不留情猛然将我拖了过去。
他自上攥住我的双肩,仿佛第一天认识般俯视着我,道:“你大可以继续哄我,骗我,就像以前哄得我为了你一句虚无的誓言心心念念魂牵梦萦,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你,还……还……”
他的尾音一颤,慢慢低下头埋在我的颈间,用极低的声音道:“还为了让你开心舒服,为你做那般低贱的事……侍候你……”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五指几乎嵌入我的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