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悄停了一下，声音清楚了一点：“哥哥，你、你讨厌悄悄吗？”

“不讨厌，很喜欢的。”岑远赶紧说：“我就是逗你玩，逗你玩你总明白吧？”

小颜悄困惑的眨眨眼，不哭了，声音还是很委屈，说：“可是哥哥白天都不带悄悄一起玩儿，是不是不喜欢悄悄呀？”

“不是，我喜欢的。”

“那以后，我可以跟着哥哥一起吗？”

“可以啊。”

“做什么都跟着，哥哥不会赶我走吗？”

“不赶，只要你乖乖的，让我当老大！”

“老大哥哥！”

“嘿嘿。”岑远伸出小短手抱抱她：“快睡觉。”

颜悄两只眼睛亮亮的，又精神起来了，但听到岑远的话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后很多年，岑远果然很遵守他曾经说过的话，哪怕再觉得不方便，再不喜欢，也还是让颜悄跟着，可惜……

鬼屋里颜悄被岑远拉着手，看不清楚那些吓人的东西，胆子莫名就大起来了。她试探性的问：“哥哥……你听说过蜜蜂和白熊这本书吗？”

“嗯？”几年前的事情，颜悄这么一说，岑远还真没想起来，说：“什么书？”

他不记得了？

颜悄鼓起勇气：“哥哥……”

“小心台阶，抬脚。”岑远突然一下抓紧了颜悄的手，沉声提醒她。颜悄一滞，要问的话没有问出来，而且还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吵吵闹闹的，有音响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好像还有很多人。

颜悄：“我们快出去了吗？”

“是啊，快出去了。”

岑远答，小心牵着颜悄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去。

这一段鬼屋之旅并不漫长，但因为想要问的话没有问出口，所以颜悄竟然觉得结束的有些快。等她走完了那段长长的台阶，终于站到平面上之后，耳边的欢呼声仿佛更多了，人潮涌动着，尖叫声不绝于耳，四周仿佛有着太多太多的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颜悄反手抓住岑远问：“哥哥？”

岑远却不答，手一松，颜悄心里一慌，伸手就要去碰脸上的黑布，却又被一下拉住了手臂。

“哥哥？”

有人说：“等等。”

不是岑远的声音，是个女孩子故意压低的声线。

颜悄怎么肯听？她往后再退两步想脱离那人的束缚，却一下被拉的更紧。颜悄有点怕了，在脑海里呼唤拼夕夕，然后一下转身折了一下，抬手一把把黑布掀了下来！

来人忍笑：“悄悄！”

颜悄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孟皎！”

正是她高中三年的好友孟皎！

孟皎高中毕业以后选了家S市的大学，虽然每天定时定点的给颜悄发微信，但这毕竟是几个月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颜悄有些激动，而且仔细看过去，发现孟皎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半短的头发已经彻底留长了，穿衣风格也日渐软萌，只是眼神依旧犀利，看着跟从前一样。

颜悄：“你来怎么没有跟我联系，我……”

周边突然响起尖叫，孟皎眼神一下就神秘起来了，拉着颜悄转身就朝左边转了一圈，颜悄一懵，这才发现自己和孟皎竟然是在人群中间，且前方正对着的是一处灯光艳丽的舞台，四周人影幢幢，至少几百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和岑远不是刚从鬼屋里出来吗？

舞台上灯光突然全灭了，黑暗中颜悄听到旁边有人说：“听说今天有人天价包场？”

“好像是，应该是告白用~”

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预感，颜悄盯着舞台，而后灯光一闪，果然，为首那个身上挂着吉他的人，正是岑远！

孟皎在旁边说：“悄悄，这么多年岑远藏挺深呀。怎么样，这种告白你喜欢吗？”

告白？

颜悄喃喃：“告白？”

“是啊，这个鬼屋出名就出名在他的告白策划，之前还上过微博热搜的。”不过孟皎想也知道，以颜悄的风格，每天看书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看什么微博热搜呢？不可能的，所以岑远才能计划通。

舞台上岑远既没穿舞台服也没有化妆，但灯光打在脸上，还是那么好看。周边逐渐有人窸窸窣窣的开始说话，有人小声说：“长这么帅告白仪式还搞得这么隆重，这是不给普通男人留活路啊。”

“女主角是谁？”

“好像是从鬼屋那边出来的，刚才灯光太黑了没看清楚……”

颜悄紧了紧手上的黑布，把它捏成一团塞在掌心。

台上岑远看着台下，一眼就看到了颜悄，两人目光对视，岑远心中一喜，说：“这首歌，送给那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人。”

他笑起来时眼中仿佛带着光，跟小时候的颜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