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找过那些残破不堪的书籍之后，他了解到‘手机’是需要某种能量来维持使用的。就像他的‘装备’、还有‘乐土’的净水设备等等一样。

但究竟是哪种能量？又是怎样驱动‘手机’的呢？这个部分他只能全凭想象。在他看来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就是， 手机是通过电磁爆被激活的，又或者原来手机是没有能量的，电磁爆让它产生了能量。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他再一次把‘手机’从地下带出来放到了‘上面’，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那次电磁爆过后，‘手机’并没有开机。

再就是今天，他找到机会把手机放回了原来发现的那栋废弃大楼里，终于顺利开机了！而此时距离上一次收到消息，早已过去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不过没关系，他这些日子也不仅仅只做了这件事。在有意识地扩大了搜寻范围之后，他很幸运地发现了珍贵的物资。

当然，他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本就常年营养不良的身体在高强度的劳动下，早已不堪重负。但那些堆放在半透明塑料箱子里的罐头食品，让科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塑料箱子非常的结实耐用，算是‘乐土’里的硬通货，里面的罐头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挤挤挨挨地堆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生喜爱。

但他并没有立即享用这些得之不易的食物，而是利用这些东西辗转找到了一位识字的老人。那位老人家看起来年龄已经很大了，这在‘乐土’并不常见，在缺少食物、水源与医疗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会在步入老年期的头几年死去，更多人则根本不会有机会活到这个时候。

虽然这几天科科一直在跟着老人学习文字，但显然不足以让他能看懂消息的内容。最后他也只能选择冒着风险把手机揣进怀里带回了‘乐土’，然后把文字拆开照抄下来，拿去给老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学清楚，然后再花时间拼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发消息。

没有人能懂得，当他终于明白‘手机’上那条消息上写了些什么之后，是多么地欣喜若狂。一个可以购买、运输任何物品的‘公司’，在他最离谱的梦里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就这样在眼前发生了。

他甚至没想过对方可能是骗他的，毕竟他什么也没有，骗他又能得到什么呢？唯一让他烦恼的事，就是消息上面提及的——‘报酬’。

有得必有失是科科懂事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食物需要拿生命危险来交换，居住的地方需要拿物资交换，这是‘乐土’的规则。

可是，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支付给对方的呢？科科坐在那张窄窄的铁床上，眼睛搜寻着房间里的每一样物品。废弃的玩具、看不出原先颜色的塑料罐子、不知用途的金属零件……他一无所有。

最后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展示给对方。【照片里的东西，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他在发出去的消息里这样写到。

‘——叮！’对方回复了，先开始是文字，后来变成了语音。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特别的疏离感，带着奇异的韵律。科科捧着手机反复听了好几遍，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试着用同样的语音回复，但好不容易找到发送语音的方法，干涩的嗓子里却挤不出半句话来。

他踉跄着从床底下翻出藏着的半瓶有些浑浊的净化水来，轻抿了一口，干燥起皮的嘴唇总算有了些许血色。

科科努力稳定过快的心跳，断断续续地表达了想要和对方交易的想法，并再三强调，无论拿什么交换都可以。

语音和一连串的照片被发送出去。出乎意料的，对方很快就回复了，并指明想要其中一张照片里的物品作为交易报酬。

科科点开图片，疑惑地皱起眉。那是一张他在‘上面’拍摄的照片，深灰色的大地上，倒塌的大楼裸露出铁骨，暗红色的色泽昭示着它被岁月侵蚀的痕迹，正中间是他找到的那个半透明箱子。

这张照片的拍摄主角，是那个大箱子。把重要的物质就这样带回‘乐土’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在拍照之后，就把东西重新掩埋了起来。

但是对方想要的却不是那个箱子，一个鲜红的圈框在了大楼的铁骨上，明晃晃的表达着意图。——交易报酬是那些大楼里的那些铁骨。

***

微风吹过的庭院里，阿来‘蹭’地坐直了身体，点开了其中一张图片，上面被系统高亮标注着‘稀有金属’的字样，他数了数预估金额后面跟着的零，1、2、3、4、5，足足5个零！阿来眯起眼又数了一遍，确实是5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