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帝八字不合肿么办?(54)

作者:百代山岚

他们回了原地,根据地势起伏拾了些粗枝桦木,准备搭建个小木屋遮风挡雨,苦心孤诣盖了好几天,终于建成了。

万泥欣喜若狂,以后终于有房子睡觉了,为了避免某些不和谐因素,她找了块木板将二人隔开,苏慈见了蹙眉,“我不是那种人。”

第41章

“呵……反正不是好东西。”万泥粗略地解释下,“哦,我指的不是你,是所有男人。”

他没有再说话,默了半晌才讲,“以前患得患失,我怕失去你。”

万泥很烦扰这样的虚情假意,弄虚不成,作假又不像,他明明爱的是先王后,为什么要对她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

她有些偏激地问,“喜欢我的是皇帝,还是苏慈?”

“苏慈。”

“好,苏慈,我告诉你,就算天底下只剩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上你,我从小就立志绝不做别人的替身。”

“你不是说你从下立志不做小么?还有从小立志要嫁给太监?”

啪啪打脸,万泥只得拿出威严,捶着沙土喊,“谁是一岛之主哇?我天生励志,从小志向多的很。”

苏慈于是不吭声了,他在克制,克制到没有感觉时慢慢痊愈平复,青天可浪,碧海可岑,如果爱,如果能一直爱,用情深,深至痴,痴而儇薄,一流阙如。

万泥干瞅着他,总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她仰望夜空,天可摘星斗,不知怎么,莫名生出荒度余生的归依感。

不切实际,又如此可期。

万泥没想到,自己很快就打脸了。

岛上就他一个男人,朝夕相处,日子一久,再不顺眼也变得顺眼起来。

很多时候她被海浪与风声逼得发狂,迫切想跟人说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路跟着他在海角插鱼,“苏慈,苏慈。”

“嗯?”

“没什么,就是叫叫你。”万泥吐吐舌头,头一次觉得他这么有人情味。

以前的皇帝都是端着高高在上,宛若神明,可现在的苏慈,劈柴做饭,浣衣打猎,沾了很多烟火气。

他整□□不蔽体在她面前晃,认认真真精精致致地颓废,说不心动是假的。

他有优雅的身体,长长脊梁,宽肩窄腰,阳光下的皮肤熠熠生辉,如水流过指。

孤男寡女,共处一岛,每当她有这样的想法时,便觉得环境实在太艰难,把她折磨得连他都这般肖想了。

万泥觉得自己要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她一路跋涉奔去了山涧的温泉,把身上的碎布衣衫尽除,只身没入泉中,听任水流漫过她的脖颈,下巴,嘴唇,只剩乌楞楞的眼和眉,疲惫慢慢卸去了,浑身穿游着陌生而无拘无束的温柔,酥得透骨。

他本来是无意看的,只是碰巧拾柴路过,就藏在石山后面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又忽忽闭上,阳光的温度落在眼皮上,一切都变得很慢,一根烟,二瞥弦,三朵笑花四拂天,五月风大孤寡贪欢。

闭上眼,脑海中缠满了丝绸,不停不倦地幻演。

落日,万泥光着脚丫天然而回,她素着脸,头发湿漉漉的如同清汤挂面,把手缚长蛇往地上一摔,“丫的这条蛇偷看我洗澡,把它眼睛挖下来烤了。”

苏慈从浩荡精神艳史中回神,别开视线望天,莫名晕云。

但他的鼻血出卖了他。

万泥很快就反应过来,揪着他喊打喊杀,岁云暮矣,西来无意,晚上她罚他在小屋外守夜,天公作对,非要在这时下雨。

雨落得漫不经心,散散慢慢如撒豆子,红豆绿豆赤小豆,一粒粒在耳畔潇洒莺啼。

万泥从木屋里探出头,他眨着细长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她无奈罢了,再三警告,畴昔之夜,终于眠去。

最稳定的关系是没关系,可偏偏人非要这样绑在一起。

朝辞城,未央宫,满殿的鹤华灯已经暗了,凌拂磕着下巴伏在案前,香灯半卷,睫毛密密一重,打下片片小扇影。

她做了个梦,梦见皇兄在汪洋大海中攀爬上岸,幸得生还。

所有人都说皇兄在讨伐白水望时死了,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所有人都在惶惶不安地谣传被梨西诅咒的预言,但她全然不信,觉得通通扯淡,说不定她皇兄现在就漂到了某个岛上过得自在逍遥呢。

她一度怀疑他是故意假死,毕竟当皇帝这么累,起的比阿鸡早,睡得比阿狗迟,天天夙兴夜寐靡有朝,可历史沧桑芸芸众生,雨打风吹去,圣君千古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反观,则是稍有疏忽便千古遗恨遗臭万年,这差事辞又不能辞,领钱又不多,一直勤勤恳恳被言官骂到入土,想想便心累。

关键是,一般的皇帝还能堂堂正正开后宫,她却连一个美男子都沾不得,不然又要挨南规半天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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