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帝八字不合肿么办?(33)
小小的贝齿叼着烟斗,半点朱唇滤烟丝,凌拂怔楞,没料到他会来。
南规闯进包厢,严厉指着她,“你,把衣服穿好。”
凌拂把溜肩的披帛往上撸了撸。
他把酒坛都搬走,烟斗也夺过来,对她郑重道,“皇上已经为我们定下了婚期。”
凌拂托了托下巴,一茬口红印子添在手背,“你还是把亲退了吧,我老这么混迹,让你丢脸。”
“你把烟酒都戒掉,明日来国子监上课。”
凌拂以为他开天大的玩笑,“凭什么,抽烟喝酒我愿意,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愿意,要你寡!”
南规冷冷看着她,那眼神,很有几分麻木不仁的意味。
他不由分说抓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凌拂想要挣开他却不许,逼得她动起手来,没个轻重把他从二楼推了下去。
完了,摊上大事了。
她踢踢踏踏往下跑,发现南规摔得不省人事,当即把他背上了马车回宫喊御医。
南规摔得有些脑震荡,胳膊断了一只,皇帝也被惊动了,问起此事,南规只是淡淡说不小心坠马,绝口不提凌拂的恶行。
凌拂心怀愧疚,隔三差五派万泥去他府上探望,万泥说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胳膊不太利索,吃饭得要人喂。
万泥劝凌拂还是亲自去看看,凌拂去了,回来时头发指甲上的蔻丹卸了,口红没了,连头发都直了,好不容易叛逆了这些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说奇装异服看了碍眼,耽误他养伤,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事儿呢。”凌拂咬着牙狠狠道,但木的办法,自己惹的事,怪得了谁。
这天她去南规府上探病时,意外碰见了举铅锤的大将军南业,“哦哟,南业你怎么在这儿?”
南业自觉离她三米远,“这是我家。”
“啥?这明明是南规家。”
“南规是我哥。”南业尴尬道。
“哦,那还真巧。”凌拂挠挠头,见他在舞刀弄枪练武,随手捡起一杆穿云枪,“来,我陪你练练。”
南业要哭了,他高喊着,“哥,哥,你快来呀,我要被嫂子打了。”
本来凌拂只想着比划比划不动真格,可一听他这一声嫂子,顿时成了真打。
南业往后花园跑,凌拂提着穿云枪追,翻过假山后却见他不见了,只有一个身穿御炎衫的男人站在湖边,他转过身来,声音温和,“凌拂。”
凌拂见了扭头便走,皇帝在她身后低声道歉,“朕错了,都怪朕。”
凌拂身子僵住,她咬咬唇,“反正都完了,也晚了。”
“南规有什么不好?”
“他没什么不好,可我不喜欢他。”她说完无所谓然地耸耸肩,看着皇帝问道,“皇兄,你有喜欢过人吗?”
皇帝哑声很久,终究点点头,“有过。”
“那现在呢?如果你喜欢的人就在你的身边,你们每天都能碰见,可你却要瞒着他,躲着他,装作看不见他,然后嫁给别人,心里难过还要乱找借口去掩盖。”
第二十五章
皇帝被无知无罪的话戳的心口疼,他缓了缓,走到她身边,她仰头看着他,就像小时候看着少年时的他一般。
“朕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但你和他之间不存在可能,你是大昒唯一的公主,担负的责任远比想象要多。”
凌拂想起了萧眠,她心底如水的白月光,这辈子得不到的,永远在天边高高挂起的白月光。
皇帝抬手给她一指,语重心长,“凌拂,看到那边的山了吗?”
“人情如远山,淡而疏其巅,当雾气环绕它仿佛被打败了,可当一切消散,它还是万年岿然不动。你是朕的妹妹,朕不希望你是风是雨,你要像山一样,坚韧稳重,这才是皇室风度。”
“南规是一个可靠的人,即便你嫁给他不对,但也绝不会错。”
凌拂委屈地看着他,“那如果我不嫁给南规,是不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嗯……”皇帝犹豫了下,“可能,也会在将来……遇到合适的人。”
凌拂翻了记白眼,哼唧一声,兄妹二人和好。
和好之后她还没忘呢,接着去找南业切磋,南业赶紧跑到南规的书房里,凌拂不知是计持枪闯了进去,只听三两下哗啦啦轰隆隆各种器物摔碎的声音,片刻之后,凌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哇呀呀,你别碰瓷晕过去呀,我赔钱还不行么?”
皇帝看了长长一声叹息,嘴角却带着笑意。
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期间万泥作为陪嫁媵女一同学规矩。
这天皇帝命尚衣局把凌拂的嫁衣送来,凌拂看着那镶金嵌玉火红夺目的金缕嫁衣,穿上后直呼太沉太重喘不过气来,简直比她上阵杀敌穿的铠甲还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