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的翅膀了+番外(30)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找个创可贴盖住伤口,然后去北屋吃早饭。
栾树刚坐下,和龄就问:“星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几天神出鬼没的,他说去学校,保不齐去哪儿干什么了呢。”
“我也不清楚,”栾树低着头,“他没跟我说。”
栾玉山猜测:“该不会是谈女朋友了吧?能让十七八岁小男孩这么起劲儿的,也只有谈恋爱了。小树,你别替星儿打掩护,跟我们说实话,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栾树抬头看向他爸:“我没替他打掩护,我是真不知道。”
和龄说:“我看不像,咱们星儿傻纯傻纯的,压根儿没长恋爱那根筋。”
栾玉山说:“等他今儿个回来我非严刑拷打他不可。”
“小树,你脖子怎么了?”凤长芳问。
“没事儿,不小心挠破皮儿了。”栾树岔开话题,“爷爷,您那鹩哥怎么回事儿啊?”
“我哪儿知道啊,”栾少卿说,“当了一个多月的哑巴,突然就开嗓了,疯了似的叫唤,比电线杆子上聚众聊天儿的老家贼[注2]还热闹,我怕吵着你们,就提着笼子出去了,刚溜达到公园,它又变哑巴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凤长芳不满:“干脆把那破鸟扔了得了,烦死人了。”
栾少卿吹胡子瞪眼:“谁敢扔我跟谁急,花了我好几百呢,怎么着也得听它说几句人话才够本。”
话题成功被引跑,栾树便不再说话,边吃饭边胡思乱想。
吃到半饱,栾树站起来:“我去上学了。”
推着“小黄蜂”出了门,骑出春水胡同,往东骑了五分钟,拐进银杏胡同,找了个停车的地儿,上好锁,然后往回走。
栾树进了春水胡同口的那家便利店。
他站在两个货架中间,掏出手机,在“小仙女和她的四个小矮人”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和星儿今天不去学校,有事儿,先别问,回头再解释。]
然后,他给班主任杨老师打电话,说自己生病了,要请一天假,他是年级第一,好学生就是有特权,杨老师二话不说就批了,还叮嘱他好好休息。
又掏出寂星湖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翻通讯录,找到“雷老板”,直接打过去,他说他是寂星湖的哥哥,寂星湖病了,得请一天病假,雷老师询问了几句,也批了。
栾树舒了口气。
看一眼时间,07:35。
八点,和龄和栾玉山去上班。
八点半,栾少卿和凤长芳会叫上祝贺的奶奶,一起去公园遛弯儿消食儿。
到时候他再回家就行。
在便利店站了一个小时,浏览了一个小时和“人长翅膀”有关的网络轶闻,没有Get任何有用的信息。
08:35,栾树离开便利店往家走。
家里果然没有人。
他直奔寂星湖的房间,人还没醒。
掀开夏凉被,翅膀还在。
他又去探寂星湖的体温、鼻息和心跳,一切正常。
栾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只能等。
他脱了鞋坐到床上,掏出手机,下载一个VPN[注3],开始浏览外国网站。
网络世界无边无际,只要他用心找,或许就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外面有了说话的声音,栾少卿和凤长芳从外面回来了。
栾树放下手机,揉揉酸疼的眼睛,
他每隔一小时就要探一次寂星湖的体征,所幸没有任何异常。
栾树打了个呵欠,他躺下来,侧身面朝寂星湖。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寂星湖的脸,小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星儿,我都是你的小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别害怕。”
寂星湖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栾树困倦地闭上眼睛。
他昨晚被寂星湖折腾得一夜没睡好,今早天刚亮又被弄醒,浑浑噩噩地撑了一上午,实在是顶不住了。
栾树很快睡着,而且做了梦。
梦里,寂星湖就像长大版的丘比特,一-丝-不-挂,挥舞着纯白双翅飞进他怀里,他们被一团白色的光包裹着,他们抱在一起,吻在一起,互相抚摸,寂星湖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小树,小树……醒醒,别睡了。”
栾树猛地挣开眼,寂星湖的脸近在咫尺。
“你是不是……做春梦了?”寂星湖看着他,“你刚才一直蹭我。”
栾树感觉到内裤里湿湿黏黏的,他强装镇定,不承认也不否认,完全无视了寂星湖的问话,忽然想起什么,他猛地掀开夏凉被——
翅膀消失了!
一点儿痕迹也不留地消失了!
寂星湖的后背光滑白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树,你怎么了?”寂星湖狐疑地看着他,“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