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森笑了笑：“我也应该在地牢里呢。”

余焕：“你说得也对。”

陈泽森目光沉了沉：“怎么，祖师爷想把我也关进地牢里？”

余焕：“你连这都知道了啊。”

陈泽森道：“从你能进灵猫设的禁制时我就知道了……不过我也不算你徒弟的后人，我应该也不用对你有多尊敬吧。”

“不算我徒弟的后人？”余焕心想有故事，最好陈泽森现在能讲多点，自古反派死于话多嘛。

陈泽森却没有如他的愿。陈泽森做了个拍掌的动作，门口又进来一具余焕之前没见过的傀儡。陈泽森对着傀儡下令：“把他撕碎吧。”

如果余焕现在还在自己身体里，这区区一具傀儡根本奈何不了他。然而此刻他试图抵抗，试图像上次那样取得傀儡的操控权，却没有成功。眼看那傀儡就要抓住他了，余焕想着打不过只能躲了，不过他还没开始表演他的风骚走位，千钧一发之际陈小安传送到了此处，没来得及换形态，直接一脚就把那傀儡踹到一边去。

陈小安本身力气就挺大的，在情急之下更是没有任何保留，只听“咔擦”一声，傀儡身上似乎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来了！”陈小安拿着一个小瓶子，把余焕收进去了，“你乖乖的啊！”

余焕：“……”毫无尊严。

陈泽森见陈小安来了还愣了一下，但他只是叹了口气，又继续专注地控制着那具傀儡。傀儡刚才被陈小安踹了一脚，现在走起路来姿势有些滑稽，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即将走到陈小安跟前。陈小安却一动不动，只看向了陈泽森：“真的是你吗？”

陈泽森没答他的话。

陈小安又问：“让陈思羽杀我的人，想拿走我旗子的人，修鬼道夺走好几个无辜人性命的人，都是你吗？”

陈泽森：“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我没了记忆之后，你一直想找我回家，对我也很好，我以为我找到了家人，”陈小安直视着陈泽森，看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你下个月生日，我还为你准备了礼物。”

陈泽森闭上了眼：“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动你。”

陈小安说：“随便吧。”

其实陈泽森也不算撒谎，陈思羽会为了帮他拿到旗子而对陈小安下手，这也是之前陈泽森没想到的。在那之后陈泽森甚至把陈思羽关了一个月禁闭。但也仅仅只是关了一个月禁闭而已。

但这些陈小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傀儡走到了陈小安面前，陈小安看都不看那东西一眼，伸出手去直接抓住傀儡的头，心说对不起了，然后一发力，直接把傀儡的脑袋拧下来。他又对陈泽森道：“有什么意义呢？你修了这些邪门歪道，但好像还是打不过我……”

陈泽森却说：“我学的不是这么一点点。”

说完他双臂张开，口中念念有词，陈小安隐约听出来是在召唤什么东西。陈小安想上前去打断他，却发现陈泽森已经在自己身前设下了极厚的防御盾，陈小安一时半会还没发突破它。不仅自己身前设了盾，他在陈思羽床边也设了结界。

来自四面八方的鬼气涌了进来，把整片区域变成一片黑压压的。那些鬼气无一例外全都聚集到了陈泽森身上。

他拿自己当容器，迅速地吞噬了无数的鬼怪，这些鬼怪的力量在此时全都为他所用。不知道是不是陈小安的错觉，他感觉陈泽森连身形都膨大了不少。

这么下去很不妙……

陈小安拿出了他的埙，他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地吹出令恶鬼们痛如万箭穿心的曲子了。他凝起灵气吹了一段，却发现陈泽森仍立在原地毫无反应。

……

陈小安回想着之前对付青龙时他变回老虎的情景。那之后他也尝试过好几次，他试图变回老虎耍耍威风，却屡试屡败。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显用平时的招数对付陈泽森是不够的……

陈泽森的声音都变了，原先听起来会让人觉得温暖的声线现在只剩下骇人的阴冷：“对不起，但我现在不得不对你动手了，小猫。”

陈泽森几乎是一个瞬移来到陈小安跟前，陈小安以为陈泽森会正面攻击他，连忙侧过身子一躲。没想到陈泽森对上他首先做的事不是攻击他，而是顺手扯断了陈小安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红绳底下吊着的正是那个装着余焕灵体的小瓶子。

陈小安惊呼出声：“焕爷！”

陈泽森把玩着手上的小瓶子，一张因为吞噬过多鬼魂而变得煞白的脸上不带任何感情，他道：“我还是不太想杀你……你现在还可以走，不过他得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