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141)
没好气地说:“那个姓顾的,我见过。”
同样都是食怨应尤,怎么主子和宠物的记忆力差距就这么大呢。
祈尤难得怔了一下:“你见过?”
“……你也见过。”黑猫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但它看见祈尤的神色,也不敢跟他拿乔,咳嗽一声说:“他是那只鸟啊。”
“什么?”
祈尤可是真心实意地发问,一只鸟谁他妈能记得住啊,他又不是动物保护协会会员——就算是,也没人能记一只鸟记个一千年吧?
黑猫颇为忌惮地觑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陆忏,抻长了身子凑到祈尤耳边小声说:“你忘了?他是肃佑宗宗主老儿的那只小青鸟。”
划重点,肃佑宗,宗主,小青鸟。
祈尤略有些愕然。
虽然他不记得了,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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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过渡
祈尤可能得了PTSD,听见“肃佑宗”这三个字就觉得手痒刀热。
他应都不应一声,提着黑猫的后颈皮把它拎了起来,搁在一边的泡沫箱上。
陆忏整理过案件的大致过程,回过身问:“晚上吃什么?”
江浮生:“……”大哥,你心有多大。
另一个也是个心大的,整整衣领说:“番茄牛腩。”
“可以。”
陆忏帮他系上外套最上面的扣子,“晚上我做。”
二人一问一答间,江浮生的神色愈发的不对劲。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感天动地兄弟情吧。
——兄弟情个屁,艹,你们俩头上都冒紫光了看不见吗啊喂!
江浮生僵硬地牵了牵唇角,一言不发地拧过身子爬上另一辆车。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呵呵。
他们到家的时候,这座城已经浸入了无边的灯火中。
陆忏站在厨房煨汤时,无意瞥见窗外的无垠夜火莫名想起小公主坐在副驾驶,双眸映着满城璀璨,却依旧淡漠地回答说:“我在看天。”
他手持汤勺搅弄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小殿下沉睡千年,一经醒来面对改朝换代、故人逝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热气腾腾的浓汤散发出勾人的香味,烟雾袅袅缠住映在玻璃窗上的灯火,仿若一场海市蜃楼,平白惹人寂寥。
男主人在厨房做饭炒菜,另一位除了喘气啥也不会的男主人在沙发里装死。
祈尤盘着双腿坐好,一口口啃着汁多味甜的梨子。
他早在去董淼家里之前就将书先一步藏了起来——他暂时还不想让陆忏知道沈鹤归和他的关系。
虽然祈尤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盯着小指缠绕着的一线红痕,未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以红丝为引,融骨血,淬魂之,汝中有吾,吾中有汝,缚命之。」
沈鹤归当年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条红线呢,是怕自己为非作歹、祸乱天下吗?
祈尤沉睡的时间太长了,他已经想不起大祭司将这条红线赠予自己时是什么样的神态,什么样的语气。
他只记得,这条红线像是两个人之间的一条枢纽,一句暗号。
闲来无事时,大祭司会坐在他的床前,教他怎么将花绳翻得利落又漂亮。
厌倦功课时,大祭司会无可奈何叹息着解开这一条红绳,兜兜转转绕在玉雕似的手指上,与他幼稚地战个痛快。
就连他殉身红尘之前,他也是温和地笑着说:
【十一,等我回来,我接着教你。】
祈尤盯着戒指似的红痕有些出神。
后来他没有等到翻花绳的新玩法,也没有等到教他的人。
他像是报复一样,将这根柔软的红线化作森森利器,三步杀一人,五步索其魂。
……这一定不是沈鹤归想看见的结果。
祈尤放下手去不再看这一场兰因絮果,反而记起现世以来明里暗里的腥风血雨。
以铜币为始。
百姓以红线系发,以铃音传恨,在魂请庙中向他诉求。
其中媒介正是铜币。
肃佑宗为了请神沿着铜币方孔四角往里斜着刻出四条缝隙,需在祭台浸上足足三年的新鲜人血方才造成特殊的“请神铜币”。
但这种铜币在千年前的肃佑之变后已经被朝廷统一销毁。
世上现存的铜币寥寥无几,九局所说的“新活儿”是别有用心的人东施效颦另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