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士从不祈求上帝的恩宠+番外(35)
好在赛蒙是永远的主角,我一时不察犯下的疏漏总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在这一方面,他堪称完美。
我们一路沿着长廊走到了花园,隔着水池我终于见到了那幅《艾达丝月色》。
它和我记忆中一样美丽。
有着朦胧的诗意,能让人暂时性地脱离现实,单纯地沉浸在美的意义里。
绿色的枝叶铺满了墙壁,只有那一幅画挂在正中,东方亭盖造型的灯盏串了十二串吊在空中,与水面遥遥呼应。
“多美的画面。”卡特蒙娜女爵赞美道。
“水面的泛起的波纹就像您裙摆上的珠光一样动人。”我知道珍珠是卡特蒙娜家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卡特蒙娜女爵很受用,“你可真是个甜心。”
“我非常赞同。”赛蒙笑着看了看我。
“去更近一点的地方看一看吧。”我避开赛蒙灼热的目光。
赛蒙作了个请的姿势,卡特蒙娜女爵的男伴扶着她进入侧边的小径,我也略略提起裙摆,小心地踏在石子路上。
赛蒙好像生怕我会踩到裙角跌倒一样抓紧了我的手。我心里略有些不快,虽说我今天确实不小心踩到过裙角,但我反应够快,也并无大碍,石子路也并没有想象中难走。
走到近前,更能感受到藤墙给人带来的震撼感,夜风轻拂,无数的叶片就翩翩地舞动身姿,画里的月光仿佛也随之移动。
动静之间的壁垒因着此处暧昧的灯光而变得脆弱,场景给画作赋予了更多美感。
我伸手去触碰起伏的叶片,不经意间摸到了掩藏在叶片下的画框。
我想到了什么,顺着画框边沿摸到画框的下沿,我仔细摸了两遍,找到了留着那里的刻字——尤里乌斯。
听说东方的收藏家喜欢在藏品上留下刻有自己姓名的印章,有时还会加上自己的感想。
凯恩特的藏家更喜欢给画作换上新的画框,用不同的画框风格来彰显画作的归属,偶有藏家会保留原本的画框,但终归要在上面留下一些印记——比如角落里的刻字。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听任赛蒙对这副画发表评论。
我回过头望向身后粼粼的水面,一瞥间发现了走廊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正同之前与二王子热络jiāo流的商人,卢卡斯,走在一起,两人迅速拐入了大厅那一侧的走廊。
我就知道一定是他。
我几乎要踏出步子去追,赛蒙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
我差点忘了这是什么场合。
☆、淑女的攻击
我的动作太大了,女爵也注意到了。
我不该犯这种错的。
也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才好。
“怎么了?”卡特蒙娜女爵问我。
我看了一眼女爵,再略带羞涩地垂下了眼。
“刚刚听到赛蒙殿下对这副画的评论,竟然是从东方的意境角度来讨论的,觉得非常新奇,就不由得想到,也不知道二王子殿下会不会有什么更加jīng彩的点评。”
赛蒙及时接过话去,“在艺术点评方面,费恩的确在我之上。”
女爵笑着点头。
既然提及了二王子,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紧接着又说:“听闻二王子殿下对帕克·劳伦推崇备至,本以为他一定就在附近,这才回了头,实在是失礼了。”
女爵何等聪明,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又带回到了二王子在艺术方面的造诣上。
女爵之后还有几位政界的重要角色依次到来,一场画展下来我没有一时半刻的喘息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脚越来越痛,等终于坐上马车,我不顾礼节立刻脱下了恼人的高跟鞋。
我揉着酸痛的脚底叹气,不管是多么华贵美丽的道具,在如今,都不如舒适的棉布鞋更能温暖我的心。
赛蒙看着我发笑。
我不乏怨念地问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好笑了?”
赛蒙却很明显地转移话题,“我在想,你和女爵说的那番话,的确很有勇气。”
“我尽力了。”我耸耸肩。
这大概就是社jiāo场上所谓淑女的攻击吧。
“费恩经常出席艺术展会,但往往都是单纯欣赏艺术,很少有人能扛得住压力试图在这种场合攀附他。”
我眨了眨眼,等赛蒙继续说下去。
“所以他在展会上做了什么,很少有人会刻意关注。”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率先前往花园欣赏《艾达丝月色》真迹,必然是有什么不对。”我顺着赛蒙的话继续说。
“你能在展会上发现这一点的确算得上心思细腻,”赛蒙侧过身来看我,“但是你却过于急躁地把这条消息散播出去了。”
“是我太慌乱了。”我没有回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