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地方自然是未名湖旁边的小房子。

两套小房子，一套是碧华的，一套是她的。

两套房子上都有阵法在，外面大雪纷飞，里面却温暖如春。

一进入结界的范围，灵兽袋立刻蠢蠢欲动。

月辰便把赤焰蜂放了出来。

这一次出去虽然带上了赤焰蜂，但是并没有用上。

赤焰蜂大概是饿急了，一处来就飞向了花朵采蜜。

碧华人大概不在，否则这个时候应该看到他在赏花的。

月辰进入小房间，意外发现那个本来应该在另一套小房子里的碧华，竟然坐在她师父的对面下棋。

师父墨云执黑子步步紧逼。碧华执白子，不紧不慢破解墨云的攻击。

月辰悄悄地走过去，碧华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继续下棋。

墨云倒是没有看，只不过也知道她来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月辰坐过去。

月辰看他们两个下棋，你来我往打得你死我活，谁也不愿意甘拜下风。

最后打出来一个平局。

墨云的脸色有些臭，倒是碧华平静得很。

等碧华一走，墨云的脸色又拉了下来。

月辰过去收拾棋子，问墨云。

“师父既然不喜欢碧华，又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下棋呢？”

墨云道：“还不是为了探听他的底细。”

“那师傅探查到了吗？”

墨云许久没有说话。月辰收拾完最后一颗棋子，抬眼看他。

只听他一声喟叹。“碧华的本事和我不相上下。”

月辰嘴巴甜，人又温柔。立刻说道：“在月辰心中，师父是最厉害的。”

墨云哼了一声。“我当然是最厉害的。想当年，一百个人里面才出了一个有意相的人，十亿个有意相的人里面，只出了师父这么一个拥有道相的人。能不厉害吗？”

墨云还是很骄傲的。即便承认了碧华的本领不比他差，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能力。

纵她阅遍三千书，道相这个名词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于是问墨云。

“师父，什么是道相？”

墨云神情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月辰极为震惊。

“道相是意相的一种，又高于意相。普通的意相都是能够看得到的，比如清风剑，炼丹炉，捆仙绳等等……”

“但世界上还有一种意相是人看不到的。比如生死，轮回，永恒，时空等等。”

“这种看不到的却又十分厉害的意相被称作道相。”

月辰问墨云。“那师父的道相是什么？”

墨云道：“生死。”

“那师父有没有探得碧华的道相？”

既然能杀个平局，又得到墨云的亲口承认，他的意相必然不简单。

墨云沉默了片刻，道：“是永恒。”

月辰不太清楚道相是怎么分类的，于是不再说话，只专心的挺墨云给她讲课。

墨云是她黑暗的生命中，出现的一道亮光，这一点无可辩驳。

月辰也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没有碰到墨云，她怕是已经被萧雨荷敲碎了脑袋，吃掉她的大脑了。

是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月辰碰到了墨云，而后便成了墨云的徒弟。

墨云傲气，收的徒弟不可能是一个什么意相都没有的凡人。

于是月辰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师父，我的意相是不是也是道相？”

墨云称赞了月辰一句，没有把话说明白。

“只是有可能。”

月辰沉寂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双眼睛里进了一道希望的光芒，点燃了眼睛中的星星。

像是夜晚的星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墨云看到月辰眼睛地最深处，心脏突突的跳动着。

许久，墨云收回目光，一只手搭在月辰的眼睛上，遮住了她的目光。

“你的这双眼睛太招人，我给你设下法术，等你有了道相之后，再给你解开。”

月辰当然点头答应。

倘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不能保护好自己，那么美丽便成了一种过错。

墨云的手拿开的时候，月辰的眼睛已经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了。

眼睛中没有了满天星辰的那种惊心动魄的美，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人应有的清澈。

这也是在墨云法术的作用下有了。

月辰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小房子。

墨云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擦拭月辰给他带回来的法器。

在打扫的这段功夫里面，月辰满脑子地都是道相的事情。

心中忍不住幻想起来，自己拥有道相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

毕竟没有意向，就没有办法修炼。进入不到聚灵境界，那么寿命始终只有百年。

打扫完了之后，月辰又去了一趟小房子后面的房间，给二十个人一个人分发了一千粒琉璃珠，和一万灵珠让他们自行采购自己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