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是神仙下凡+番外(56)
一件温暖的羊毛大衣罩到他身上,沈慕之转头,见魏楠诀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臭屁地将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冷漠地等着司机从后备箱将行李取出来。
“魏楠诀,你不冷啊?”
“不冷,刚才暖气吹得有些热。”
“那你说话怎么直哆嗦啊?”
“......”
“算了,让爷爷来温暖温暖你。”
魏楠诀铁青着脸,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冷的,刚想数落沈慕之不知好歹,结果这人就凑到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看着沈慕之泛着雾气的眼眸,以及眼角被冻出的红晕,魏楠诀不想承认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
“遭了老魏,你心慌心悸,声音发抖,是不是得了冠心病啊?”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旖旎的气氛......
魏楠诀冷漠地推开沈慕之,从司机手中接过两个行李箱,在沈慕之的呼唤中,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位于主峰的魏家祖宅。
魏鸿远已经等在主厅中,他坐在主位,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中式棉袍,领口戴着一条貂毛微博,双手抱着一只罩着蜀锦的暖炉。头发油亮,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很黑,看得出他最近刚补染了头发,是一个极其注意自己形象的老人。
在他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大概有三十余岁,中规中矩的三七分头,眉毛淡且细长,远看过去就像没了眉毛,显得他有着深深眼窝的眼睛极为突兀。
魏楠诀也有这样的眼窝,不过他剑眉英挺,而眼前这人则看上去有些阴森。
魏楠诀走上前,朝魏鸿远微微欠身,道:“家主。”又向站在一旁的男人点点头,唤了句:“少家主。”
魏鸿远一脸不喜地道:“楠诀,说过多少次,在家里叫我爷爷就好。你总是这般生分,我和你哥听太久,可是会寒心的。”
沈慕之注意到,魏鸿远话音刚落,他身旁那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转瞬即逝。
莫非,这人就是魏苍?他心中暗忖,原主很少出门,没见过魏苍也是自然的。今日第一次见面,此人却始终给他一种淡淡的不安,这让他极为不爽。
魏苍走上前,冷冰冰的脸像开裂的蜡像,骤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虚抱住魏楠诀道:“楠诀好不容易回来,今天要好好给你接风。”他突然看向沈慕之,问道:“这位是?”
沈慕之抢在魏楠诀开口前说道:“你好,我是魏哥的助理。”
魏苍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魏楠诀出手,从来单枪匹马。助理?没听说过。
魏楠诀淡淡瞥了一眼沈慕之,心知他不想暴露身份,于是道:“其他的都不重要,还是先说说那件事吧。”
此话一出,魏鸿远的表情凝重起来,他放下暖炉走到门口,看着远处的雪景负手而立。
“一个月前,这里有一场小地震。因为并没有人员伤亡,所以起初没人在意。可是时隔几天后,有人发现纪云峰的禁地中,因为山体坍塌,出现了一块无字碑。”
魏楠诀眉头微微皱起,纪云峰是魏家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从古时起,先祖就立下家规,除了巡山弟子每月一次的例行巡查,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纪云峰。所以这块无字碑的历史一定比家规立下的时间要久远。
他问道:“这无字碑有何古怪之处?”
魏鸿远道:“当时的巡山弟子是魏燕婉,她发现无字碑后,立即向我禀报。当时我想等各分家一起,商量对策,毕竟家规不可破,如果要破,必须各个分家都同意。没想到,燕婉当晚睡去后,嘴唇透着黑气,至今昏迷不醒。”
“莫非是中了尸毒?”
“我也考虑过,但试过各种办法都唤不醒她,就像一个活死人。所以这次,我不仅请了各分家,还把闾丘胤也找了过来。”
魏鸿远话音刚落,有两人跨过门槛进了主厅,为首的是一个二十□□的男子,烫着棕色的卷发,眼睛圆圆的透着笑意,嘴唇也微微勾起,似乎是天生的微笑唇。他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一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上去十分亲和。
另一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染着一头突兀的粉白色头发,用两根花哨的皮筋梳成双马尾,化着当下流行的雀斑妆,笑起来露出两颗白森森的虎牙,十分活泼。
男子走上前将手中的礼盒递给魏苍,然后自如地走到魏鸿远身后替他捶背,一边说:“魏爷爷好久不见,想死我和阿水了。”
魏鸿远笑道:“阿胤,你都是一家之主了,怎么还没点大人的架子。不过你啊对人亲热,不像楠诀这小子,冷冰冰的,好似谁都欠了他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