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死后我立刻反了(122)
暂时还用不到我这柄刀。
132、
当然,主子想用也用不到。
都察院现在根本无人可用,我的旧部就是一群大老粗,没几个识字的,我只留了几个几个机灵的,其它的都被我给赶回老家享受老年生活去了。
都察院由御史台改组,老丞相也调给了我几个在御史台有过工作经验的官员,只不过季老丞相的人自成小团体,我根本不敢重用。
都察院还有些季清贺那群只挂个名字的手下,不过那群莽夫杀人行,色诱也勉强可以,但若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坐在官署里办公,我真觉得不行。
我现在,名义上是都察院的老大,实际上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愁啊,愁得头发都掉了,最后还是徐玉阙在喝酒的时候提醒了我,主子最近不是在重建国子监吗,我出力,他出钱,到时候捐出一个祭酒来,就能多从国子监那里争取一些预备役的苦力来了。
“说得有理,可是打算推荐哪位大儒来当这个祭酒呢?”
徐奸商向来无利不起,他能够这么积极地给我提建议,我感觉他居心不良。
果不其然,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家伙一展折扇,神色中那叫一个信心满满:
“除了学富五车的我,还有谁能胜任这个职位。”
我沉默了一下,我不否认徐奸商的学识水平,他在师门的时候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学霸,整个儒学圈都是有名的。只不过,鉴于徐奸商的“辉煌事迹”,我有理由怀疑,这家伙当了校长以后,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
有一说一,徐玉阙的建议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回到官府之后我与魏柯辛商讨,已经要过劳死的魏柯辛双手加双脚赞同,一夜之间三易其稿,终于磨出了一份完美的奏章。
主子批了我呈上去的奏折,同意是同意了,也收了徐玉阙的钱,然后派了我都察院的季清贺去当祭酒……
掏钱的徐玉阙:???……那个庸人懂个屁,他学问能比得上我吗……
写了好久奏章的魏柯辛:……老大,你不必留我,你已经是个废人了……我现在就转投四公子去了……
一边吐血一边拖住魏柯辛的我:……老子这官……还得当……
当晚,为了解忧的徐玉阙包了整个凤仙楼,抱着千日醉的酒坛同我信誓旦旦地说:
“我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个教书先生,育人之余种田养花,人生好不快活!”
徐玉阙最初尝试经商,不过是为了帮助偏远地区的百姓,可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早已经彻底成为一个商人了,联想到他最近的行径,我当面揭了他的短:
“你就吹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把你这段时间在京城捞的地皮和店面给我,我现在立马进宫去抱着皇上的大腿哭,死也给你求来祭酒的官职。”
“哈哈,开个玩笑你也信啊老兄。”徐玉阙装作无事发生,笑眯眯地给我倒了一杯酒,放弃旁敲侧击,坦言道,“不过你真的不能给我搞一个有点实际作用的官职当当吗?”
“可以啊,都察院,我还差一个副都御史呢,来吗?”我晃动着杯中酒水,笑得不怀好意。
徐玉阙不是朝中人,看局势却看得挺准,他连忙摆手拒绝:
“不了不了,我可不想死得太早。”
“你这家伙,真是的,”一口饮下杯中酒水,烈酒入喉,我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看在我还欠你那么多钱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自己接近皇上去。”
儒家学士心忧天下,终生所求不过修身治国平天下,徐玉阙虽然是个商人,但他历来自诩读书人,自然会以读书人的追求为自己的追求,其半生挣扎,寻求的不过是一个入仕的良机罢了。
【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
我仍然记得徐玉阙吟诵这诗句时的表情,向往与羡慕交织,最后留下的却是豪迈与自信,他相信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人,而且会做得比诗人更好。
我知其理想,也愿意成全他,尽我所能。
徐玉阙知我是许他这个机会也是冒了风险的,大恩不言谢,儒士丢了酒杯,单手举起酒坛敬我:
“你随意,我干了。”
我朗声大笑,从地上拎起新的酒坛,拍开封泥,与多年老友对饮。
饮酒正酣,放浪形骸的我们一个坐在桌子上,一个七零八落地瘫在地上,徐玉阙饮下坛子最后一滴酒,摔了酒坛,同我说道:
“嘿,我突然想起来,这和一开始不是一样吗?”
“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没错,就是一样的。
徐玉阙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成为富可敌国的儒商,最关键的一步,在于他插手了食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