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维恩回神。

……

被撂在一边的少年倒是真的发火了。

少年的脚下突然绽放出一个黑色法阵，在杰拉德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前，迅速蔓延开来。法阵中那陌生而未知的字符翻滚着，闪耀出冰冷的光芒。脚下的法阵中突然伸出散发着邪恶之力的骨爪，一把抓住了杰拉德挣扎着的四肢，恐惧与绝望瞬间席卷全身。

“这，这是什么……”杰拉德方才还怒目而视的双眼此刻变得空dòng而无力，颤抖地想要后退却被那黑暗的骨爪牢牢束缚住。

法阵不断凝聚的力量瞬间迸发出一道黑暗激光，击中了空间上方的宝珠。随着一闪光芒过后，月光倾泻，将黑暗驱散，赫德雅身上的闪电鞭像受惊的蝴蝶四散而去，而不远处的熊熊火光更添份一种凄美感。

“我的空间宝珠！”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透出来妄想在学校里炫耀一番，结果就这么被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一下就击碎了。

刚想上前找那少年算账，身后一阵接一阵的热làng袭来，杰拉德与维恩这才彻底从方才的巨变之中清醒过来，才意识到笼罩于周遭的黑暗屏障早已散去，清凉的月光jiāo织着身后炙热的火光，如浸溺在jiāo融的水与火之中。

“那两头蠢猪看样子该被烤焦了吧！”少年看着燃烧的破旧的教学楼，如有所思地抬了抬眉，然后和昏迷的赫德雅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老……老大，咳咳，老大……”杰拉德回过头，看都火焰中出现两个身影，缓缓地想这边蹒跚地走来。

“混蛋！不是叫你们看好那条龙吗，怎么逃出来了！”杰拉德突然意识到什麽，bào跳着，冲向那两人，狠狠地踹着。

“不是啊，老大，着…着火了！”肯内利解释道。

“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那守护shòu呢？”

“不知道，当时是鲍尔弗看着，我在外面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突然屋里传来爆炸的声响，等我进去就发现鲍尔弗倒在地上，而周围的火，已——已经烧得很旺了，到处都是浓烟！我只能先带——带鲍尔弗逃——逃出来！”肯内利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道。

“MD,管你怎么逃出来啊，我是问那守护shòu呢？”杰拉德顺势又踹了几脚。

倒霉的肯内利一边扶着还未清醒的鲍尔弗，一边杀猪般地嚎叫着躲着愤怒的杰拉德踹来的脚。“对——对不起啊，老大，当时火太大，我没注意到啊！”

“平日里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到正事了却派不上一点用场！一群蠢货！！！”杰拉德将今晚的愤怒统统撒在这倒霉的肯内利身上。

维恩完全无视另一边的吵闹，蹙着眉，若有所思地盯着方才赫德雅与那少年消失的地方，回想着黑发少年所施展的qiáng大而陌生的法术，那一刻杰拉德脸上骤变的惊恐的表情，以及被笼罩的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恐惧与绝望，让维恩越来越怀疑那少年的身份。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单从今晚他出手相救上看，暂时看来赫德雅不会有什么危险。

头，好疼，仿佛要胀烈了般，脑中反复显现着那晚零星的令人痛苦的画面，天使与恶魔的面孔jiāo替，忧伤与狂笑融合，在脑中晃dàng，于耳边徘徊。

“低贱的杂种……你那血管里流着的是肮脏的血……实相点，求求我，也许能让你死后能跟你的守护shòu去死神那报道吧！蠢货！……”

“混——混蛋，把——把西尔给我放了——”

“够了，杰，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嗯？是那天使的声音。

天使在吗？天使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dàng，不甚清晰。他是神派来的吗？看在运气不错，死了，没去地狱而是到了天堂，果然好人有好报！对了，西尔呢，这都是那小畜生害得！要是让我知道它还活得好好的，非把它的魂勾来！

眼前天使的身影此时突然弱弱地晃动了一下，突然将视线移到了正迷离于现实与梦境的某生物身上，缓缓地靠近，然后俯下身，越来越近。

咦？他要gān嘛？某人紧张地立即禁闭双眼，而chuáng边的灯火穿透某人的厚眼皮，明晃晃地眼中一片血红。

“装什么装，醒了就醒了，好了还要赖人伺候！”理想中完美的天使却冰冷而刻薄地说道，如一盆凉水浇灭了赫德雅之前所有美好的假想。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你到底想gān嘛！”之前还装死尸的某人，等待梦中的天使，却被现实无情击破，一个挺尸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却忘了身上的伤。这一起，牵扯到了还未愈合的伤口，立马疼得死去话来。

“活该！真是个无礼的家伙，好心救了你，还这么跟我说话。”黑发少年在一旁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