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个白月光(9)
听了这话,齐妃登时便快要气炸了,侍寝这事让霁晓一块去便算了,现在居然连主子都叫上了。
明日要是这事传了出去——他与罪臣之子一块侍寝,那还不叫人笑话死!
齐妃牙疼道:“你回去和他说,就说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伺候皇上了。”
霁晓此时才走出来,荧惑则悄没声息地跟在他身边。
“这恐怕不行,陛下说了,其他后妃每月尚有几日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您是男儿身,自是无法推脱的。”老太监道。
齐妃顿时更气了。
另一个小太监则劝道:“娘娘,这皇上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耽搁久了,皇上可是要生气的。”
齐妃斟酌片刻,想到自己压根也没什么发脾气的筹码,于是最后只得委委屈屈地钻进了轿子里。
等他进去后,老太监转而看向霁晓,微微一俯身:“小主子也请。”
霁晓没脾气可闹,倒是顺从地上了车,荧惑挤在他身边,附耳好奇道:“那皇帝要你去做什么?还派轿子来接。”
霁晓轻声:“侍寝。”
荧惑:“阿?”
“不如你化个替身给我,待会他要是动真格的,我好糊弄一下。”
荧惑微微怔愣:“一个够吗?”
霁晓:“够吧,我先用着。”
他话音一落,荧惑便伸手结印,手中咒文微烫,顷刻间便化出了一只火红透亮的蝴蝶。
他将蝴蝶递给霁晓:“替身需要媒介,不太好做,但这蝴蝶砸了能致幻,幻境内容随你心意,也是能用的。”
“谢了。”霁晓接过那只蝴蝶,将其塞进了荷包。
接着霁晓便用“你可以滚了”的眼神看向荧惑,问:“不挤吗?”
“有点吧……”荧惑停顿片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露出一副伤了心的悲戚模样,“太无情了霁晓,你可真是个负心郎。”
“罢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以后再来看你。”
长春宫与不详殿离的并不是很远,再加上抬轿的宫人们脚程又快,轿子很快便在不详殿前停了下来。
齐妃先由小太监搀扶着下了,轿,然后不情不愿地走在霁晓的前边。
老太监则引着两人到了陆朝的寝殿,随后微微一俯身:“老奴就送到这儿了,二位自个进去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
霁晓与齐妃对视了一眼,后者倒是轻车熟路地上前去敲了敲门,直到听见里头陆朝的一句应允,他才推门而入。
霁晓站在门外,看见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陆朝身上绛紫色的龙袍半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他托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向门外的霁晓:“你站在外头做什么?”
看见陆朝的那一刻,霁晓忽然愣住了。他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牵出了一根红线,遥遥连向了陆朝,并在他的颈上打了个圈。
多荒谬阿……他的情劫居然是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他飞升前究竟都做了什么荒唐事,能招惹上这么个人?
惊讶归惊讶,但霁晓还是稳住了:“里头有齐妃娘娘了,奴才进去做什么?”
陆朝脸不红心不跳:“寡人想着你们主仆二人情深义重,若是一起服侍寡人,想必会更好。”
霁晓面上泄露出一丝嫌恶的情绪,嘴上也毫不掩饰:“陛下真是好胃口。”
他知今夜是推拒不成了,想着一进门便用上那幻蝶。
霁晓一边缓步走向皇帝寝宫,一边打开荷包,取出那只红蝶。
可就在他行将踏入寝宫之时,那陆朝却又忽然叫停,像是改了主意:“算了,你就站那吧,替寡人守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守一整夜。”
霁晓求之不得,还顺手替皇帝关了门。
关上门后他看向手心里躺着的那只火红的幻蝶,忽然有点惆怅。
这情劫要怎么解?难不成真要他爬上龙床?不过这皇帝虽然脑子有病,但脸生的却相当出色,这样想想也并不是很亏……
他眼下正心烦意乱着,却听那寝宫里头忽然传来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响,先是衣物摩擦声,而后又有粘腻水声,紧接着便听见有人微喘,又像是猫在低泣。
霁晓好歹虚度了千年,并不真是什么不知人事的少年,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但在这光明正大地听人墙角,还是觉得有些耳热。
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百感交集地堵在他心口,但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退开好几步,那声音总算弱了许多,后来便干脆没声了,只剩有一搭没一搭的低泣。
没过多久,便见那齐妃衣裳不整地从陆朝的寝宫出来,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霁晓的第一想法是,这皇帝是不是不行,否则怎么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