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雨华灯夜(59)
“正合我意。”半空中的两人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辛城城门大开,树枫领着一众精兵冲了出来。漓灀现出了自己的影霜剑,与树枫交起战来。
树枫,南杉军的主将之一,生于南临的将门世家,其祖父曾协助骆栾川的皇爷爷—连宁君平定了西楚的边境之乱,因而被授予了“南临大将”的封号。其父曾统领南杉军,赏罚分明,是南杉军中极受敬重的大元帅。而树枫本人,自小便由其祖父亲自教导战术,武功在四方的将帅间也属上乘,善用长戈,好战却又极易被言语激怒。
“若碰上了与他对战,可利用此弱点。”骆栾川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此时的漓灀不得不承认,在治国上,骆栾川能任人善用,扬其所长,避其所短;在行军打仗上,又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知己知彼。
持着长戈的树枫朝漓灀冲了过来,她策马奔了上去,锋利的□□在她头顶上划过,她顺势砍断了马的双腿。毕竟马上对战,并非她的强项。
“自小便听闻南杉军的树枫将军不仅善战,而且长得亦是英勇无比,”下了马,漓灀望向树枫,长长的睫毛因一脸的不屑而微微地挑起,接着又悠悠地开口道,“如今于我看来,也不过而而。”
“你……你这小妮子别太过分了。”一口气被漓灀气得提上了胸口,却无法吐出来。
“别这么生气呀!你看看,本是炭一般黑的脸,如今倒成了紫色的了,甚是难看。”漓灀一脸的挑剔。树枫本是黑黝黝的脸被气得煞紫煞紫的。
话音却才落下,树枫提着长戈冲了上来,眼见此人被气得乱了步伐,漓灀心下叫好,影霜剑轻轻一挥,挡了他刺过来的一戈,又快速朝他背后来了一剑。可树枫既能当得上南杉军的主将之一,其调整自身步伐的速度亦是极快的,长戈已然劈了过来,却在此时,心胸猛然一震,霎时间来不及躲闪,漓灀暗叫不好。
只见白光一闪,树枫便被逼退到了十米开外。抬头,半空中竟出现了一名白衣男子,缓缓落到了她跟前。
“你若受了伤,回头骆栾川可不得把我宰了。”白衣男子侧头,望了一眼漓灀,道。
“你是?”骆栾川竟也派了人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承澜,”白衣男子并未在回头,又道,“此人便由我来对付,你前去支援一下那位司空将军吧!”
“多谢。”
说起司空将军,漓灀便四下看了一番。此刻的司空将军虽杀敌不少,可体力却有些不足,毕竟是上了年纪了。漓灀赶忙奔了过去。
且回过头来,树枫已然被白衣男子打得遍体鳞伤,又腾空出了绳索将他捆了去,丢到了辛城门前,道:“去告知南寻,天命难违。”剩下的残兵见势头已去,便退了回去,辛城城门大关。
“为何不趁势上前,直接冲进去?”看到南杉军被打得跑回了辛城,司空将军一脸的不甘。
“酩悦君在战前曾嘱咐过,不可恋战。”漓灀望向骆栾川和南寻消失的地方,道了句。
红衣乱舞人非昨
繁星闪烁的夜空下,凉风拂起了骆栾川那墨色的长发,凌空站立的他持着川离剑,颀长的身影被银色的月光投在了大地上。
“你是神界之人。”方才在辛城门前与他的对战中,从他的招式和那把银牙刀,便能坐实了这一定论。
一听此言,南寻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一笑,道:“酩悦君可是高看我了,不过是小时候偶然习得了些术法,兼着又得了把古书上所记载的神刀罢了。何以便能道我是个神祗?”此时的南寻,睡意已然全消,忽而便想起了岑渊河的战事。
知他会否认,骆栾川也不再与他多说废话,提起川离剑,金色的光芒带着浓重的杀气朝着南寻劈了过去,南寻提着银牙刀一挡,顺势把这光芒反弹回了骆栾川,骆栾川霎时间闪了过去,身后的路被劈出了条大大的沟壑。
“照此形势,你我大约也分不出个高下,”南寻抬眼望了一下墨色的苍穹,道,“此时的岑渊河旁倒是要上演一场好戏了,错过可就万分可惜了,你我何不前去观战?”
“本君对你所说的好戏没有半分兴趣。”骆栾川持着川离剑,挥出了“断离空”,金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了上方的夜空。
“酩悦君虽毫无兴致,我可是有兴趣得很。”随着金色光芒的消失,南寻也不见了踪影,只听得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只得赶往岑渊河。骆栾川赶到时,竟看到岑渊河旁,战死沙场的士兵如同山峦般层层叠上,究竟是何人?能将这一片战场变成了如同地狱一般。再往前走去,隐隐地听到了些微琴音,仔细一听,霎时间让他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