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恹恹的团宠(161)
厨房里,烛酒还是一身白衬衫,衬衫这个东西实在挑人,太壮不行太瘦也不行,很少有能把白衬衫穿得特别好看的,烛酒是个另类,身材高挑皮肤又白,再丑的衣服套他身上都能变得很好看,穿上白衬衫尤为有感觉,像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人。
而他总穿衬衫的原因也很简单,一则不会出错二则他不爱挑衣服。
这会“谪仙”手里拿了把水果刀,袖子堪堪卷到手肘处,腕骨突出一个小结,手起刀落面无表情的将水果等分。
涂年靠着墙看了一会,走到他旁边帮他理理额前的碎发,说道:“这位大师,你不去外头摆个摊收门票真是可惜了这张脸了。”
烛酒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水果,“家里头有个小哭包,怕他一吃醋又哭,不敢去。”
正咬着水果的涂年顿了顿,他怎么就成小哭包了……想了想之前的事,突然就想到了情绪极其不稳地的日子,动不动就觉得这个世界我最委屈了,然后抱着烛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实在是太丢人了。
涂年用手捏了一块苹果硬塞到了他的嘴里,“你可快闭嘴吧。”
烛酒低笑,涂年恼羞成怒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软肉,也就烛酒这种能忍的人才没有喊出声。
看着他的脸色涂年哈哈大笑,刚想跑就被拥进了怀中,“做了坏事就想跑哪有那么简单,来帮我切菜。”
涂年:“切菜?那你真是大材小用了,像我这种大师是从来不碰刀的,那都是帮厨做的事,我要炒菜。”
也不知道他是心血来潮还是突然开了任督二脉,说什么都得炒一道菜,烛酒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午饭的时候,大家看着桌子上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下意识的都避开了,涂年自己刚想尝的时候被烛酒给阻止,他先伸出筷子吃了一块这不明物体。
见他脸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涂年突然就有了信心,他问道:“好吃吗?”
烛酒:“一瞬间尝尽了五味。”
“……”
涂年咽了咽口水,咬了点尖尖,好吧……还真是酸甜苦辣全都有。
他们两个试完毒之后,其他人也都耐不住好奇心尝了一点,一时间桌上众人脸色像调色盘一样,颜色各异。
涂荒:“你可是生错年代了,你要是在以前唐门都不怕没有传人了。”
涂洪点头赞成,“可能五毒教也会来抢一下。”
涂年:“优秀如我,在哪个年代都这么吃香。”
众人:“……”
涂荒:“你这脸皮也是与日增长,现在少说也有城墙那么厚了吧,过来给我捏一把。”
他就坐在涂年的左手边,右手边是烛酒,说着就伸手捏了一把,没有想象中软乎乎的触感,以前小时候四个哥哥都喜欢捏他的脸,因为他的脸上全是肉,后来长大之后好了很多,但是也还有一点婴儿肥,现在已经没有肉感了。
涂荒怔了怔,收回了手。
有些时候变化悄然无息,然后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点你会突然察觉到它,然后感叹一句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早已有迹可寻。
饭后,涂年往后靠在烛酒身上,这会的精神明显不如之前那么足了,原本的热意也消失殆尽,彻骨的寒意卷了铺盖又回来了。
这冰火两重天,想他从小到大,大病小病也是数不过来了,这回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有点困了,但是按照他看电视剧的经验来说,现在是不能睡着的,这要是睡着了那可能就真的要睡过去了。
今天很奇怪,大家都很自然但是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做戏,气氛很融洽又莫名有几分压抑,涂年现在无法思考这些了,刚才的精神十分亢奋,脑子不停不停地转,以至于现在觉得疲累,连动动手指都是个大工程。
不过短短的一天,外头的风景没有丝毫变化,就连那通红的叶子都没有掉几片,但是就是莫名凄凉了一点,萧条了一点。
涂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一会就酸涩不堪了,恍惚中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光团,光团中有两个影子,他辨认了好久,终于看清了他们的脸,父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和记忆中一样。
“爸妈……”
他低声喊了一声,很低很低,若是没有注意一定听不见。
只是现在的客厅十分安静,所以他的两个字所有人都听在了耳中。只见他眼神望着虚空中,那里好像有他们看不见的人一般。
烛酒握着涂年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手腕上传来的微疼将涂年拉回了现实,他疑惑地抬头望向烛酒。
烛酒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中全是血丝,眼尾也微微发红,连带着眼角那颗痣都像是黯淡了不少。